村民原以为收山货,又不是啥难事,只要长嘴应该都做得来,无非就是辛苦些罢了,此时听完陈家瑞的话,突然歇了先前的心思,危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有时还会赔钱,原本就是想去赚钱的,要是还有赔钱的风险,那还不如在镇上做零工呢!
一年忙到头家里也攒不下几个大钱,要是做买卖在赔了,那全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村民各自在心中盘算着。
“家瑞兄弟,你不会是担心大家抢你的生意,所以才这样吓唬我们吧!”人群中不知哪个汉子喊了一句。
陈家瑞闻言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做买卖是各凭本事赚钱,我为何会担心你们抢了生意,就算你们不去做,还有别人会去做这行,难道我还能阻止别人不成。”
村民听闻大汉对陈家瑞质问的话语,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小贩,肯定也不希望多出几个竞争对手,顿时对陈家瑞有些不满,凭什么你为了能赚到更多的钱,故意夸大其词吓唬大家。
本以为被猜中了心思,陈家瑞会很生气,甚至是心虚,可细观其面目哪里有一丝心虚的样子。
再听他的回答,似乎也是那个理,如果村民执意要去收山货,他又能挡得住嘛!刚刚的质疑声,瞬间烟消云散。
陈家瑞可不在乎村民对他有任何看法,又不指望他们过日子,这几年村民没少在人后说他闲话,说他是妻管严,说他放着爹娘不孝敬,竟把银子拿去贴补岳家,妥妥一个大傻子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如果真要在意,恐怕杨氏早就被休回娘家了。
他只想早点去镇上把山货卖了,换些本钱回来,只是简单与村民说了几句,就推车离开了。
望着陈家瑞离开的背影,村民议论纷纷。
“这陈家二小子,本就是个勤快能干的,估计用不了多久,日子就会过起来,真不知杨氏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放着好日子不过,整日惦记着娘家,日后有她后悔的。”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拄着拐棍走过来,对议论纷纷的人群轻声说道。
“是啊!以前家瑞不出去做工,是担心自己赚来的辛苦钱,都被杨氏拿去贴补娘家,如今剩下父子俩一起生活,他又恢复了曾经的勤快,日后日子肯定差不了,可惜亲戚中没有与他年龄相当的女子,不然我非要与陈家做个亲不成。”
没成亲之前,陈家瑞是村中出了名的好小伙,不知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奈何他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李冬梅,光是她的容貌就无人能及,本以为两人会顺理成章,喜结良缘,没想到却被杨氏半路截了胡。
杨氏长相还算端正,就是黑不溜秋,与长相俊秀的陈家瑞,看起来很是不般配,二人的结合不知令多少姑娘落泪,如果知道用这种办法能嫁心仪之人,她们早就行动了,哪里还轮得到杨氏嫁给陈家瑞。
想起当年侄女来竹溪村串门,只是见过陈家小子一面就对他念念不忘,非要嫁给他为妻,家中没办法,只能托媒婆去陈家说亲,奈何那时陈家瑞并没有娶亲的想法,这门亲事便不了了之。
如今侄女虽嫁了个老实能干的男人,但与陈家小子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想起往事,大娘内心不免有些遗憾。
“老张婆子,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你侄女与家瑞没成而遗憾呢!”陈家隔壁的李婶子笑呵呵的打趣道。
“可不是嘛!只能说有缘无分吧!也不知以后家瑞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子,毛毛那孩子聪明可爱,真担心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到时会被继母虐待。”说完张大娘还叹了口气。
“要我说咱们村就有适合家瑞的女子,而且保证会对孩子好,就是不知二人是否还能再续前缘。”
“你说的是冬梅吧!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嫁了个短命相公不说,还没有给她留下一儿半女,也知道以后老了怎么办。”
“嗯!我也觉得家瑞与冬梅在合适不过了,如今刚好两个人都是单身,就是不知道陈家嫌不嫌弃她的寡妇身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聊着,有替二人惋惜的,也有见不得陈家瑞与冬梅走到一起的,说她是克夫命,别再把娶进门克陈家父子,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此时被大家议论的陈家瑞,已经推车来到了镇上收山货的铺子。
铺子掌柜是个满眼精光的大叔,见来人是个眼生的,还以为是山里的村民,就想压价。
陈家瑞早已把各种山货的收购价,熟记于心,背得滚瓜烂熟,哪里还不明白老板在压价,立马就要转身离开,他早就想好了,如果镇上压价,就拿去县城卖,虽然路途远了些,但听说同样的货物,每斤却能多卖出八九文,甚至更多。
只是如果这样做来回最少会耽误两天时间,而且县城里消费特别高,听说在客栈住上一夜,连吃带喝就得花几十文钱,要是攒的货物多去一次还划算,如果少,与在镇上卖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大家都不愿意去县城卖高价的原因。
“哎!小伙子你别急着走嘛!我们再谈谈。”
掌柜原以为又是个不经常来镇上的山里人,便想把价格压低一些,自己好多赚点,见听完他的报价后,陈家瑞二话没说,起身就要离开,猜他肯定了解市场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