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事,都要攀着你的两个弟弟,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就该直接把你淹死在尿桶里”
这么多年陈文生早已经受够了杜氏的偏心,听到老娘越骂越难听,也不再继续隐忍,面带痛苦的吼道:“如果有选择,我也绝不会要你这个娘。”
“同样都是您和父亲的儿子,为何对我和两个弟弟的差别这么大。难道我是捡来的吗?
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受苦受累毫无怨言,可你们大家都是怎么对我的,我永远是家中做的最多吃得最少的那个,就这你们还不满意,还处处刁难我媳妇。
今天更是把这又累又受罪的活交给我来干,我只是提了个小小的建议,您就开始对我破口大骂,有您这样当娘的吗?”
陈文生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和媳妇所受的委屈,不禁红了眼眶,如今他也想通了,既然这个家容不下他,那就分出去单过。
自己有手艺傍身,怎么也不至于饿到媳妇孩子,如果继续在老宅过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疯掉。
望着红着眼眶嘶吼的儿子,杜氏无动于衷,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过分,反而觉得陈文生不孝,竟然当着一家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好你个袭子,这是翅膀硬了吗?竟然敢吼老娘,我告诉你,这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只要你还在老宅一天,就得听老娘的安排做事。”
陈家旺的祖父祖母,也拄着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院中杜氏母子二人,不禁触景生情,想起当年把二儿子赶出家门时的场景。
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往事历历在目,陈老头夫妇俩觉得大儿媳如今的做派,与当年的他们是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偏心的是老二老三,而他们偏心的是老大与老幺。
三个孙子都是老两口从小看着长大,最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与人品,老大虽憨厚老实却是个能干顾家的。
老二是个油嘴滑舌,偷奸耍滑的性子,老三也没好到哪里去,每日只知道比吃比喝,去田里干会活,不是嫌晒就是嫌累,吃的却比谁都多。
要说靠谱还得大孙子,奈何杜氏就是偏心两个小的,自从不能下田劳作,大儿媳看他们老两口是越发不顺眼,时不时就要呵斥上几句。
老两口尽量降低他们的存在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孙子红了眼角,也不敢上前劝阻杜氏。
陈家大伯平日里,就是出了名的怕婆娘,看到杜氏正在气头上,更是不敢插半句言,就怕回头把怒火撒在他的身上。
陈文君与陈文林兄弟二人,才不会在意他大哥感受呢!
巴不得老娘在骂的狠一些,这样大哥也能长记性,不再攀着他们干活受累,他们心里此时不知有多畅快,就差大笑三声了。
望着一院子人,竟然没有一个出来劝阻老娘,陈文生的心瞬间低落到谷底,这就是他当牛做马二十几年的家,和所谓的亲人。
特别是两个弟弟脸上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这就是从小让着宠着的弟弟,他们就是这样回报自己这个大哥的。
二弟见不得他好,陈文生知道是为何,只因自己占了长子这个位子,将来可得六成田产,小弟两口子巴不得他倒霉,是因为他们嫉妒自己媳妇生了儿子,而他们却接连生下两个女儿,使得老娘对江氏怨言颇多。
“够了,既然您如此不喜欢我,觉得文君与文林才是亲生儿子,那分家吧!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喝粥要饭我都认了,绝不会来老宅找你们帮忙。”
看着依旧喋喋不休骂自己的老娘,陈文生彻底寒了心,沉思良久,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虽然丁氏早就有了分家的念头,奈何相公是个孝子,每当与相公提起这个事情时,总会招来对方的一顿训斥。
自那以后丁氏再没向男人提过分家的事情,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他竟然主动提出分家,心中顿时欢喜不已。
刚分家时可能会过得苦些,但熬熬就过去了,想到以后相公赚的钱,都交由自己来保管,再也不用看婆婆脸色过日子,丁氏心里就美滋滋的。
“好啊!我说今天怎么敢顶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杜氏怒瞪着陈文生夫妻俩,“分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净身出户,这个家的一针一线都休想带走。”
杜氏觉得,大儿子有分家这个想法,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的把他们一家三口分出去,那日后家里的活,田里的活都谁来干,指望两点宝贝儿子肯定不现实。
为了逼陈文生收起分家的念头,竟威胁让他们净身出户。想着房屋一间地无一垄,是个人都会选择留在老宅继续生活。
奈何她错估了大儿子搬离老宅的决心,此时听到杜氏威胁的话语,陈文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老娘的性子,陈文生自是清楚得很,他早就预料到杜氏不会轻易答应分家之事,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当牛做马的仆人罢了。
“好,我们可以净身出户,但我们一家三口的衣物和行李必须带走。
还要把村长叫来写下断亲书,从此我们两家互不相干。”
陈文生抑制住心中的酸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