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齐顾泽一点不惧怕王平安,“你还是看看的好,如今横竖我们也已苟延残喘,是也不是?你杀我轻而易举。”
那王平安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他快步走到光明的地方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但见眼前是齐头并进不计其数的树冠。
这些树木拔地而起,生长在不远处,他们想要靠近树木却绝无可能,但却能看的清清楚楚,而脚下,王平安看了看下面,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还是噩梦。
他快速揉眼睛。
但现实就是现实。
下面是万丈深渊,那深渊内荡漾着冷风,不时地可以听到不知名的飞禽亦或走兽在叫。
此刻王平安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他手中巨大的石头也滚落了下去。
那石不知过了多久才撞击到了地面,莎啦啦的。
王平安气馁,颓败,再次回到两人身边,他用拳头疯狂砸脑袋,“天呢,天呢,这里是哪里啊,我会死吗?咱们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啊。”
“离开?”
齐顾泽盯着王平安看看。
他身体不适,甚至于不能多挪动,至于徐月淮,情况不比他好,反而比他更严重,他之所以不挪动分寸,完全是担心这会损耗力量,“想要离开,还需要齐心协力,不然王大人蛮可以杀了我们,然后自生自灭。”
“你……”
王平安咬牙切齿,“你能带我离开这里?”
“自然可以,我从小就学习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要不是我保护你们,咱们从上面坠落下来,焉能都不死呢?”
这自然是胡言乱语了。
这神乎其神的话让王平安肃然起敬,紧跟着,王平安盯着齐顾泽看了良久,他胆战心惊。
“在哪里我曾见过你。”
“在无数个梦里, 我就是老天爷差遣来抓你的。”齐顾泽冷面。
王平安不敢说话了,但也咂摸不起来究竟自己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见到过齐顾泽了,齐顾泽省略这不说,他指了指外面。
“下面是悬崖?”
齐顾泽不需要看,从潮湿的,巨大咆哮的风声就能判断,他们才没有好运气到悬崖下面去,而是落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那树断裂了,只有一小半还裸露在外面。
至于下面……
王平安不寒而栗,沉默的点点头。
齐顾泽却笑了,他撕开自己的衣袖,“弄点水来给阿月喝。”
“凭什么是我去?你指挥我?”王平安看向齐顾泽,“如今大家平起平坐,弄是焉能指派我去?”
“你不去,谁去呢?”
齐顾泽只说了这六个字,口气也很寻常,但奇了怪了,这六个字的威慑力和压迫感却很大,以至于王平安急急忙忙到了悬崖口。
这里有水源。
水源少的可怜,大约是经年累月下来积攒出的,王平安将碎布帛放在眼泪一般可怜兮兮的水内,过了会儿拿到了齐顾泽面前。
尽管更需要这一口水的是他,但齐顾泽还是将水送到了徐月淮嘴巴旁。
徐月淮感觉一股沁凉的液体顺着干涸开裂的嘴唇流淌了下来,顿时大口大口的吞咽,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几次以后,徐月淮就逐渐睁开了眼睛。
两人各自看看对方,同时都笑了。
“我还活着。”
“我也没死。”齐顾泽看向对方,“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里是?”
“看似洞天福地,实则是人间炼狱。”
齐顾泽说的很对,这里水源少的可怜,吃的东西就更不可能有了,很快众人就需要解决食物短缺的问题,徐月淮前世接受过训练,怎么在基地生存,如今的她开始出主意。
“将咱们身上一切可以用的东西都拿出来。”
齐顾泽拿了老半天,不过一个图章和一封信罢了,信是告密的一封信,通过无数人的手送了来,这封信本应该通过铁雄送到帝京去的,但如今……
至于那图章,这图章清新可爱,白玉做的,一看就价值连城。
至于徐月淮,她衣袖中有跌打损伤的药,有香料,还有针头线脑,但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
王平安身上倒是有不少银票,此刻也都慷慨的拿出来了,“在外面的世界,我看到银票几乎要疯狂了,但如今我也知道了,钱再多有什么用呢,没有命去糟蹋,都是完蛋。”
三人各自看看东西,徐月淮伸手去拿银票,王平安果真不理会,但下一刻徐月淮却将银票就这么丢了出去。
王平安大吃一惊,“你做什么呢?”
“测一下风,你看啊,”徐月淮慢条斯理的解释,同时指了指上面,“这是西南风,自下而上,换言之,这银票很可能会飞到上面去,咱们只需要用我这个画眉毛的笔将一切写好再银票上,就算可以求救了。”
“这果真可以吗?”
说真的,不但王平安感觉此乃无用功,就连齐顾泽都持怀疑态度,但面对两人,徐月淮却坦率苦涩的一笑,“那你们说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似乎……
也的确没什么两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