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宝龙却不是和气生财的主儿,在这里,他因了得天独厚的家庭所以自认为自家才是第一,看谁不顺眼就要撵走人家。
最近得知天香楼内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居然登堂入室到王府去听差了,他当即怒不可遏,过来就报复。
看徐月淮到了,蒋倩倩急忙靠近。
口齿伶俐的她三言两语就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徐月淮。
一五一十,巨细无遗。
听了这一切后,徐月淮打量一下对面的张宝龙,知晓这气焰嚣张的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
“三日后,我阿宝楼会在朱雀广场和城内一百家客栈比赛,就你们这样的小角色,也没必要来角逐了,还是知情识趣点儿,收拾收拾离开吧。”
“你欺人太甚,”刚刚冲突发生以后,张宝龙的下属推搡了一把春三娘的夫君,掌柜的跌了出去,脑袋撞破了,此刻鲜血直流,看得人触目惊心,“我和你拼了。”
春三娘也是河东狮一般的脾气。
暴躁的冲了过去,但徐月淮却呵斥一声。
“三姐,慢。”
刚刚暴乱发生,周边嘈嘈切切,春三娘自然不可能听到徐月淮的声音了,如今回头,却犹如孙悟空找到了定海神针一般,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就要解说,徐月淮却挥挥手,“我们接受挑战。”
“哟,你是哪根葱啊,接受挑战?”
“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我叫徐月淮。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
徐月淮一针见血的介绍,对方凝目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徐月淮不过是个玲珑的女孩,无论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厨娘。
倒是这女孩犀利的眼神以及冷冰的口气让人很感兴趣。
那张宝龙指了指她。
“你可能代表天香楼迎战?”
“三姐,我能?”徐月淮不是独断专行之人,此刻斜睨一下旁边的春三娘,三娘看看倒在不远处的夫君,见丈夫眉骨撞裂血流满面,自然是要报这一箭之仇,讨回公道的,“你自然能,从今以后这天香楼就是你的,咱们齐心协力好好经营,休戚与共。”
徐月淮点点头。
张宝龙用力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这桌子上放了不少的杯盘碗盏,随时随刻会跳起来,但就在这千钧一发,徐月淮那软绵绵的手落在了桌子另一边,奇迹发生了。
那本应该跳跃起来的什物居然八风不动,看到这里,张宝龙这才知晓徐月淮是有点道行的。
“你……”
“既然我们已接受挑战,你何苦咄咄逼人?在你走之前,给三姐道歉。”徐月淮眼神坚毅冷库,那张宝龙摸一摸嘴角,哂笑,“如今我道歉,将来只怕你们要跪着从帝京爬出去了,好丢人现眼。”
徐月淮的视线始终凝固在张宝龙的面上,话语也是一成不变,“我们失败,自然是愿赌服输,会接受惩罚,但此刻你有错在先,道歉!”
围观群众想不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敢这么和一个魁梧的壮汉说话,顿时都开始支持。
也不知在哪一个角落,什么人喊了一声“道歉啊”,紧随其后不少人都吆喝呐喊起来,那张宝龙无计可施,眼瞅不道歉是走不得了,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
但张宝龙道歉完毕,却提高了声音。
“要是你失败,你要心甘情愿跟随我,做我的小妾,至于春三娘两口子,一步一下跪给我滚出帝京,其余这些个小杂碎也和他们一道儿滚出去,再也不准回来。”
“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赢,”徐月淮一本正经,“既然是放狠话,我也就不甘示弱了,你要是失败了,你当着众人的面吃一口臭狗屎,说“我是臭狗屎”,如何?”
这惩罚的确很残酷。
但张宝龙却哈哈大笑,“就这么说定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还以为今日天香楼势必会和阿宝楼决一死战,血流成河,却哪里知道阿宝楼就这么离开了,等众人浩浩荡荡离开,周绾这才靠近。
她担忧极了,“阿娘,咱们果真能大获全胜?”
“一定可以。”徐月淮信心百倍。
至于春三娘,她急急忙忙将丈夫搀起来去包扎去了。
群众们看也没什么推陈出新的剧情了,一个个悻悻然离开了,“这叫什么,这叫怀璧其罪,那张宝龙是什么人?祖宗十八代都不好惹,如今他们非招惹这大刺猬,将来怎么样离开帝京呢,何必何必?”
“是啊。”大家对徐月淮投射以同情的恻隐目光。
徐月淮心如止水,理睬也不理睬。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她进后院,看掌柜的已包扎好了,春三娘也卸下了平日的戾气,柔情似水的攥着丈夫温厚的手掌。
看徐月淮进来,春三娘喟然长叹,“实际上,三年前他就生病了,这三年为了给他看病,我们已罗掘俱穷。”
徐月淮早看出掌柜的身体不适了。
之前就揣摩过原因。
如今听三娘这么一说,算是答疑解惑。
“我……”春三娘眼神恳切,认真,焦虑中焕发出一种光辉,“将此事拜托给你,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从今以后,这店你和我都是掌柜的,赚的钱咱们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