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对面,两人都恼羞成怒,三娘皱眉,“阿月,你还吃的下去啊?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为什么我就吃不下去了?”徐月淮说:“他做他的买卖,我们做我们的生意,互不干扰啊。”
徐月淮乐观到让人不可思议。
春三娘站了起来,“你看看他们,这装潢和咱们一样,就连餐具都和咱们一样。”
在徐月淮来之前,三娘准备给客人的餐具都是五颜六色的陶瓷。
徐月淮崇尚的是极简主义,轻奢风。
因此撤掉了之前的餐具,换做上面没有任何花样的白色骨瓷,好家伙,人家算是照猫画虎了,餐具和他们的也一模一样。
三娘越想越来气,恨不得和对方理论。
倒是徐月淮,吃饱喝足后还言笑晏晏和掌柜的聊天,临走之前还给李峰送了个大红包。
“邻里邻居的,未来可要相互照应呢。”
“可不是怎么说?大家定要齐心协力。”
回家后,春三娘就上火了,嘴巴上长了一个巨大的痤疮,生态萎靡,痛苦不堪。
至于周绾,她做事也已心不在焉,不时地看看对面。
那李峰雇佣了十来个貌美如花的丫头,每到饭点,这些个美若天仙的丫头们就在门口拉拉扯扯。
知道的知道是酒店,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这是秦楼楚馆。
最主要的,人家明目张胆将他们的顾客给抢走了,前几日他们这里异常火爆,想要吃热菜热饭还需要提前预定。
但现如今好了,日日空空如也。
次日早起,周绾心疼的将死鱼从盆子里丢了出来,“这是江豚,多难得啊,都死在了后院,阿奶,他们太嚣张了,如今我们没买卖可做了。”
“明目张胆抢咱们的生意吗?”
徐月淮也在观察。
她也想不到人家这么厚颜无耻。
“先礼后兵,先就这么看着吧。”徐月淮在憋大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我去找他们说。”
三娘是个暴脾气的,大约谈判不可能顺利进行,徐月淮想大事化小,乜斜一眼周绾,“你也去,三娘什么脾性啊,让她去势必吵闹个不可开交,倒平白无故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
“我知道了,我一定含蓄点儿说,婉转点儿来。”
熟料两人吃了闭门羹。
三娘狂怒,开始泼妇骂街。
“南来北往的,你们驻足看看啊,李峰这王八蛋真是岂有此理,咱们看门迎客做买卖的,都知道行规,但他们呢?好死不死的在咱们家对面开一家酒楼,这是做什么呢这是?”
围观者也窃窃私议。
有人捂着嘴巴偷笑,尖酸刻薄的嘲讽,“我说三娘,你家生意不如人家你不去探讨自己为何技不如人,偏偏在这里吵闹,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了?”三娘双手叉腰,犹如一把沸腾的茶壶,一肚子污言秽语都冒了出来,众人被震慑到了。
那李峰却闭门不出。
闹也闹了,吵也吵了,对方依旧置之不理。
下午,齐顾泽到了。
“对面开店了?”
“是。”徐月淮愁容满面,“我们最近没生意了,我准备想不能发协调一下。”
“吞噬了他们?”齐顾泽对徐月淮似乎很了解,倒是徐月淮自己个儿,她大摇其头,“帝京寸土寸金,最好是有钱一起赚,何苦斗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呢?”
齐顾泽冷笑,“未必人家就以和为贵。”
“似乎也是哦。”
到第二日,徐月淮依旧维持着门可罗雀的场景。
三娘和周绾面面相觑,两人都着急坏了。
“阿月,你倒是说句话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可要关门大吉了。”
“我有办法啊,我不是说了吗?先礼后兵,居然是他们不仁不义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商业社会,徐月淮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小羊羔。
她对他们付之一笑,说:“今日咱们菜品全场免费,酒水费一桌一两银子,只要进入,就可免费观看表演。”
“表演?”周绾惊愕。
三娘诧然,嘴角在抽搐,“免费?”
徐月淮看看三娘,“你算一笔账,咱们平均营业额是多少,日流水是多少?食材损耗量以及人力资源需要多少?”
三娘很快就眼毛精光,顿时明白了过来,嫣然一笑,“还是阿娘您高明。”
“但咱们去哪里招募演员啊?如今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出场费可不低呢。”
“谁要有头有脸的了?”徐月淮笑,“我从教坊司寻了几个歌舞伎,她们吹拉弹唱都不错,但业绩不怎么样,因此让她们来推销酒水。”
周绾和三娘异口同声问:“咱们给人家多少钱啊?”
“不给钱啊,她们是来推销酒水的,我给提成就好了。”
“有这等好事?”
黄昏到来。
徐月淮这边依旧无动于衷。
对面的李峰哈哈笑。
“都说我欺负他们这孤儿寡妇的,”李峰吐出口中牙签,“我还就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