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月淮却明白,如今不管是谁,一旦有人承认此事,大家就要人头落地了。
这明大人之所以着急带大家离开,其目的不外乎是担心事情闹大罢了,徐月淮忖度着,一旦大家到了监牢中,势必会屈打成招。
但在屈打成招之前,他们也还有时间和机会为自己掌握自由而奋斗。
徐月淮唯恐周绾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忙道:“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此事本就和我们没关系,相信老爷一定会给我们个天公地道。”
看徐月淮这样说,老爷冷哼一声,“拿下吧。”
众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推推搡搡将徐月淮他们弄到了提早就准备好的囚车内。
囚车从酒楼后面出来,果不其然徐月淮就看到了李峰。
李峰幸灾乐祸的笑着,“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徐掌柜吗?这是到哪里去啊,忘记了,只有阶下囚才有这么个造型,我说,你这是触犯了哪门子的罪啊。”
很快左邻右舍都到了。
大家看徐月淮他们被硬生生弄走了,都知道事情蹊跷,但摄于老爷的淫威却是任何人都不敢多说什么的。
徐月淮回头看看囚车内的周绾和三娘,周绾东张西望,似乎在人群中寻什么。
倒是三娘, 三娘破口大骂,“你这老爷也是青天老爷吗?你真是糊涂虫,我们, 可曾杀人了?枯井内有尸体那就证明是什么杀的了,你可真是会张冠李戴,活该你一辈子混不上去,监察御史呢? 诸位父老乡亲,求你们给监察御史带一句话,就说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经得起任何的调查。”
三娘还要表达,却被一个皂隶用洗脚抹布将嘴巴给堵住了。
三娘只能呜呜咽咽。
对面的罗峰也过来看热闹。
看徐月淮被五花大绑控制住了,假惺惺的说:“官爷,咱们也要好好调查一下啊。”
徐月淮只感觉这副嘴脸恶心。
不一时,众人就离了酒楼被带到了衙门的牢房内。
通往牢房是个深邃而幽暗的甬道,两边的墙壁上悬挂着稀稀拉拉几个明灭不定的灯盏,里头深不可测。
徐月淮三人被推搡到了一个脏兮兮的牢房内。
“老实点儿,滚进去。”
三人被折腾的精疲力竭。
等那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徐月淮这才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周绾闻到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因恐惧和紧张,她下意识的靠近了徐月淮。
至于春三娘,她长叹一声。
“李峰这断子绝孙的卑鄙小人,真是不得好死。”
“你啊,”徐月淮倒逆来顺受了,伸手去抓地上的干稻草,看这模样儿是准备休息了,“就节省一点体能等待救援,既来之则安之。”
三娘惊愕,“怎么?咱们就这么逆来顺受吗?他们未免欺人太甚了。”
看三娘一派斗士的模样,周绾也劝起来,“人在屋檐下,还能不低头吗?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不这样了。”
“未来呢?”三娘惊恐万状,“咱们死在这里?”
“你忘记了吗?”徐月淮倒是信心满满,“孩子们还在念书呢,这一次李峰的计划是将咱们一网打尽。”
徐月淮慢悠悠的条分缕析,“为让一切顺利进行,自是要给咱们个猝不及防了,至于小孩子,倒成了漏网之鱼了。”
“但愿吧。”
蒋时宸三个小孩下学堂回家,人还没到酒店呢就听到街坊邻居在窃窃私议,甚至于有古道热肠的好心人对三人说:“切不可回去,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起初蒋时宸还以为人家恶作剧自己。
但等即将靠近酒店的时候,三人顿时警觉。
但见一群穿着威严的侍卫在酒店门口踱来踱去。
有人甚至于在梭巡四面八方。
从这严阵以待的局势就能看出来,糟糕了,家里的的确确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阿七瞥视了一下远处,“咱们不能回去了?”
“怎么办啊?”蒋倩倩着急不已,如芒刺背,“我去打听一下。”
“注意安全。”
两人都叮咛。
须臾,蒋倩倩去而复返。
她将自己打听到的各种版本的“故事”融合了起来,汇成一句话,“他们说在咱们后院发现了枯井,在枯井中还发现了尸体,如今衙门抓走了阿娘他们。”
“尸体?”阿七冷笑,“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蒋时宸也明白这是欲加之罪,但有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呢?
“不要靠近,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
三人急匆匆退下。
在客栈内,那糊涂官已在清点徐月淮他们的钱财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看似家大业大的徐月淮居然身无分文,在她的屋子抽屉里只找到了不到二十两的碎银子。
至于周绾和三娘,屋子里的细软略微多一些。
夜幕降临。
明大人已从酒店后门偷溜到了对面的老李家。
李峰早准备了酒水在等候,看明大人到了,李峰急忙邀请。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了,还请老爷您笑纳。”李峰送了钱过去。
那明大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