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的前身其实也是客栈,因此装潢不需要耗损太多东西,不过十天半月徐月淮的酒楼已焕然一新。
看着亮堂堂崔巍宏丽的建筑,众人都沾沾自喜。
“是不是,”徐月淮和众人一样更换了簇新的衣裳,笑盈盈的看着那天香楼的招牌被小伙计小心翼翼挂了上去,“跟着我总是顺风顺水的。”
“阿娘,你真是厉害……”
周绾感动极了。
这一路,多少次陷入困境,但总能绝处逢生,这不都是徐月淮带了大家鹞子翻身吗?
面对赞美,徐月淮一笑而过,“哪里哪里,走吧,进去看看。”
“开门大吉咯!”
小伙计呐喊起来。
那声音高亢嘹亮,穿云裂石。
众人鱼贯进入。
三娘三头从容,面上蕴出感性的微笑。
周绾自自在在,自到帝京后,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今的周绾和之前已完全不同了,她红光满面,走起路来挺胸抬头,再也不是当初那自卑的拾荒者了。
至于徐月淮,她似乎什么都没变。
但却从内而外完成了一次更新,什么都升级了一次。
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大家乐不可支。
须臾,贵宾到来,齐顾泽和裴玄等几个和徐月淮过从甚密的朝廷命官来了,众人各自送了礼物过来。
“礼轻情意重,阿月可不要嫌弃。”裴玄本就是廉政之人,并无钱给徐月淮买东西,这个白玉桃子还是前段时间老娘过生日朝廷送的呢。
徐月淮急忙婉拒,含蓄道:“今日开张大吉,你们能来这里捧场,我已喜不自胜,怎么还能额外要礼物呢?”
“你拿着吧,不可辞。”
齐顾泽的眼神威严,深邃。
徐月淮看看白玉桃子,犹犹豫豫,“这多不好意思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笑纳了,裴大人时常来就好,记得带伯母一起来,伯母只身一人在家难免寂寞,时常过来走走也是好的。”
到午前,就连鲜少出门的小郡主安宁都到了。
自上一次皇帝决定指婚以后,安宁听了徐月淮的话,隔三差五就“病病歪歪”,想不到这一招果然奏效。
今上看安宁身体羸弱,又时常目睹安平王为了安宁身体的事愁容满面,索性撂下话来,让安宁修身养性。
安宁喜滋滋的。
“月姐姐你可真厉害,说开店就开店。”
“没有你们这些亲朋好友的鼎力相助与支持,就我一人怎么可能开店呢?”
为开店,全员开源节流省吃俭用,大家有力气朝一个方向使,店自然是开起来了。
“快,周绾,这位可是咱们贵宾中的贵宾呢,以后会时常来,招待好了。”徐月淮站在门口迎宾。
周绾负责接待。
众人陆陆续续进入。
隔壁店的掌柜怒气冲天,一脚将桌子都踹翻了,但胸膛依旧在剧烈的起伏,“徐月淮这小妮子这么厉害吗?她居然认识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哎呀,想不到啊想不到,那齐顾泽居然是摄政王。”
踹翻桌子的不是旁人,乃是蒋明富。
“真是岂有此理,”周琼华尖酸刻薄道:“咱们好的是大房这边的,她未免目中无人,就这么明火执仗来抢生意了?”
蒋明富怒不可遏,真是恨不得到对面去闹一闹。
如今自到帝京后,蒋明富见惯了所谓的男尊女卑,且逐渐掌控了店面的经济大权,可以说酒店全权都是他在处理。
久而久之,大男子主义就凸显了出来。
至于周琼华,起初还对蒋明富咋咋呼呼,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只因为蒋明富对她隔三差五就大呼小叫,而她开始岌岌可危,就蒋明富如今拥有的钱财,想要找一个小妾轻而易举。
为保障地位的稳固,周琼华可不敢乱来了。
当年忍气吞声的耙耳朵如今已不复存在了,在她面前的乃是一个顶天立地拥有独立思想的男子汉。
“咱们怎么办啊?”
周琼华皱着眉问。
蒋明富掀开窗帘看看外面,发觉徐月淮认识的人确乎多了去了,几乎川流不息,暗忖,以后自己这店的买卖势必大打折扣。
与其将来闹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或自己被完全碾压,还不如此刻就过去主动结交。
就他对她的了解,徐月淮应该不会在这大庭观众之下驱赶自己。
一念及此,蒋明富说:“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她。”
“看她?”周琼华真想要伸手试一试老公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曾几何时他们还不可开交呢,现在就…
蒋明富点点头,“就知道你要妇人之见了,咱们做买卖是一定不如他们的,所以如今过去算是点个头见个面,让她以后也手下留情。”
“你何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她本身就很厉害,”蒋明富咕哝,“更何况,如今的她还有各路神仙的加持,不说其余,就一个摄政王已足够厉害了。”
如今的周琼华对蒋明富几乎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
“对了,下午我要进货去,你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