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香楼,里头人满为患。
这天香楼一开,附近酒店都秋风扫落叶一般半个人都没有了。
在天香楼内,既可吃到川菜湘菜和粤菜,还能吃到各种家常菜。
徐月淮已足够厉害,一口气吸纳了长安城最为屈指可数的厨娘等。
大家共襄盛举,酒店的生日蒸蒸日上。
这自然让蒋明富等头疼。
下午,蒋明富联合了十八家酒店,公然准备挑衅徐月淮。
蒋明富冷哼一声,“固然我们是亲戚,但如今她这么飞扬跋扈,显然是断送了我们这些人的买卖,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蒋大哥的意思,这是要大义灭亲了?”
“自然是。”
大家绸缪起来,不外乎背后捅刀子捣乱罢了,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更好的策略。
徐月淮自打开店,就知未来危机四伏困难重重。
所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并未出任何问题。
这群人自称为“十八行会”。
蒋明富毋庸置疑成了第一届会长,大家也唯蒋明富马首是瞻。
他踌躇满志,发誓一定要将徐月淮等驱逐出境。
十八行会商量完毕,蒋明富回酒店。
恰逢周琼华也回来了,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周琼华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消息,知晓那小情人给丈夫戴绿帽子了,她沾沾自喜。
回来后,周琼华携带了礼物给蒋时旭。
蒋时旭被“柔情似水”的胡娘子荼毒的厉害,已不认周琼华了,这让后者很受伤。
“拿走你那东西吧,我长大了,已经不喜欢玩儿这些了。”
记忆中,儿子隔三差五就对自己大呼小叫,但周琼华致力于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因此不管发生什么,周琼华都听之任之涎着脸,“好,好,我准备你喜欢的去。”
“你怎么不去死啊!”
蒋时旭咆哮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周琼华站在门板后面许久都没有离开,唯泪水淅淅沥沥哗哗啦啦。
此刻蒋明富也回来了,看周琼华站在儿子房门口,顿时怒从心头起,“你回来做什么啊?”
“夫妻同心,你我还没和离呢,你说我回来做什么呢?”
明明儿子近在咫尺,但却远在天涯一般。
明明对面的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但现如今却堪比陌路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蒋明富完全不理睬周琼华。
周琼华也不好自讨没趣,只身一人回去了。
迎接她的是痛苦的生涯。
丈夫那边再也不会多给自己一毛钱了,周琼华只能到权贵家给人家走老妈子,日常不过洗洗涮涮罢了,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恰徐月淮经过菜市口,看到一个抱着木盆的女子行色匆匆走过,有几个登徒子在背后吹口哨调戏,她有点愠怒。
等看清楚被戏弄的对象是周琼华以后,心头倒动了恻隐之心。
“三娘,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徐月淮擦拭了一下眼睛。
三娘冷笑,“你这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错呢,就是周琼华。”
徐月淮到底可怜她,找了个小乞丐给了对方二百个铜子儿,“这一百个是你的,这一百个你送了给她,她势必会问钱是谁施舍的,你说自己也不知道就好。”
不远处,日夜操劳的周琼华已生病了。
咳嗽起来浑身打摆子,她竭尽全力将沉甸甸的木盆拿起,缓慢朝巷道深深处而去。
徐月淮老早就知道那蒋明富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看这一把年纪的周琼华都被抛弃了,心头更是亮了起来。
才回酒店,齐顾泽就到了。
齐顾泽和徐月淮他们聊,那十八行会的事已泄密。
徐月淮听了人家联合抵制自己的计划,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娘看徐月淮笑,着急了,“阿月,你怎么还笑的出口啊,将来咱们可没落脚的地方了。”
“联合抵制,”徐月淮忍俊不禁,“哈哈哈,联合抵制有用吗?咱们童叟无欺,菜比他们好吃,更有小郡主时常携带一些贵妇人过来光临,生意好到哪里去了,我担心这个吗?”
“我的意思,”齐顾泽看向徐月淮,“咱们不如就玩儿一把将计就计,这样吧……”
原来齐顾泽早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略。
徐月淮他们支棱起来耳朵听。
等这边将一总的计划阐述完毕,两人都笑了。
“那就按照原计划来吧。”
十八行会的掌柜的都着急了,有了徐月淮的干涉,他们都没了生意,买卖做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反而是徐月淮,任凭风浪起,总能得偿所愿。
到了蒋明富约定的日子,十八行会特别找了徐月淮和三娘周绾等来谈,须臾坏本准备单刀赴会的,奈何三娘和周绾不放心。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三人一起到了目的地。
十八行会的掌柜都到了,代表他们发言的乃是蒋明富。
蒋明富冷言冷语,“徐月淮,如今咱们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你抢夺了我们所有人的买卖,如今你收拾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