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敢问阿……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在东宫如何?”徐月淮的心里到底还是记挂着阿七的。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早就已经把阿七当做跟蒋时宸一样的人来看待,突然间没了他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而且,她十分清楚阿七的脾性,完全就是如同泼猴一般的存在,可东宫到底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不可能任由着他同从前那般野。
今上听到她提起阿七来,就知道她的心里是惦记着阿七的,连忙笑笑:“你放心,他在宫里头很好,今日正好是他去国子监念书的第一日,朕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不如咱们一同去瞧瞧他。”
他一直以来都偏袒太子,眼下失而复得,心里头更是欢喜得紧,几乎每日都要叫阿七过来说说话才行。
徐月淮犹豫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齐顾泽。
“既然你心里牵挂着太子,那就过去看看吧。”齐顾泽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希望她白跑一趟。
如此一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到了国子监去。
彼时,国子监正是下课的时候。
那些皇子公主们全都围在一起对着阿七指指点点。
三公主扭了扭自己的身段,冷哼一声:“他算哪门子的太子,我看不过就是一个乡巴佬,竟然还敢来国子监念书,怕是连‘之乎者也’都不知道吧。”
“我听说他养父母都没了,怕是一个灾星,咱们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六公主怯生生的,说着这话,还不忘了再往后缩上一步。
这些话是全都落在阿七耳朵里的。
他眉眼微动,却并没有张口反驳,甚至还乖巧的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随着先生的到来,所有人全都噤了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许先生伸手招呼阿七到前面来,笑道:“太子殿下才回到宫里,想来是对这些兄弟姐妹还不大熟悉,不如做一番自我介绍也好叫大家尽快同你熟络起来。”
“我……”
阿七还没有开口就直接被二皇子抢了话头。
尽管外头那些人不知道太子失踪的事情,可宫里头的这些皇子公主却是清楚的,即便不往外说心里头也是纳罕。
至于这二皇子,也一直都被认为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阿七。
可想而知他心里是有多不服气的:“不必介绍,我们都已经认识了,只是学生有一疑问,还请先生解答。”
“哦?二皇子向来好学,竟然还有你不懂的,说来听听,咱们一起讨论讨论。”许先生对二皇子这个学生可谓是十分满意的。
二皇子拱了拱手,立刻开口道:“今日既然是太子头一日上学,学生自然也是要从中思量,而今日不懂的便是关于储君一事。”
“众所周知,储君乃是国之根本,既如此便该是贤能之人才能坐上这个位子,太子多年来一直都漂泊在民间,必然习得了市井中不少陋习,敢问,他如何能被称为是贤能之人?”
他这一番大胆的发言让许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
任谁都能够听出来二皇子这是故意在针对阿七。
不过那些皇子公主都是和二皇子的关系更好一些,眼下自然也都是帮着他说话的。
“还贤能,我看他连奏章都看不懂,也不过就是白占了一个嫡出的名分,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是真龙天子了?”四皇子本就是二皇子的胞弟,原本还指望着子自家兄长能够做了储君对自己照拂一二,却没想到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
许先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反倒是阿七在一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拱了拱手,开口:“敢问二皇子是如何推断出一人到底是不是贤能之人?”
“人品?学问?武艺?身份?”
“这些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了解清楚的,我与二皇子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你却断定我并非显能之人,甚至还认定我不能坐稳储君之位。”
“敢问你这话里头到底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嘲讽父皇的眼光不好?”
“我又不是一块木头,更不是那些不会言语的家禽, So先前我不会的,如今我可以学,日后有我想不到的,许先生照样会指点我,总有一日会越过你们在座的众人,你又凭什么判定我不行?”
他这一番话将二皇子说的哑口无言。
一时间,许先生都对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许先生点点头,叫他先做回自己的座位上,随后便又就此话题展开讨论:“既然二皇子提到‘贤能’二字,我就不得不问问你们,何为贤能?”
“自然是品行好又有才干,二皇兄便是这样的人。”六公主连忙奶声奶气的开口。
许先生连忙笑笑:“不曾想六公主竟然也是这般有想法的人,只是既然说起了品行好,那便是不轻易苛责于别人,而是严于律己,可二皇子上来便嘲讽太子并非贤能之人,这本身就不是贤能之举。”
二皇子原本还是洋洋得意的,却听到这番话好不由得羞愧红了脸。
“智者改过而迁善,愚者耻过而遂非;迁善则其德日新,遂非则其恶弥积,太子晓得自己起步晚,比不得各位皇子公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