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边的徐月淮和裴玄也彻底上路了。
他们两个背着行囊,在危机重重的山林里寻觅齐顾泽的踪迹,只因为不晓得对方到底是在哪里出事的,他们只能搜寻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近连天的暴雨让山间小路泥泞不堪,也隐藏了一切有人的踪迹。
可徐月淮并不准备放弃。
她相信齐顾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更相信齐顾泽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经过了一天艰难而无果的寻找,夜幕降临,枝干虬劲的树干像暗夜里的怪兽,张牙舞爪,似乎要吞没一切。
徐月淮和裴玄商讨了一番,最终决定原路返回,找了一处白日经过的洞穴修整,忙碌了半天,又是捡柴生火又是寻草做窝,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憩。
突然,徐月淮听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动静,她敏锐地朝那边看过去,捡起一块石头做出防御的姿态。
裴玄被她吓了一跳,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黑漆漆的草丛,疑惑发问,“怎么了?”
“嘘,你有没有听到那边好像有人的声音?”
“没有啊?”裴玄细心地观察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动静,“是不是你的错觉?”
篝火噼里啪啦,混合着山林里常见的小动物叫声,显得周围再正常不过了。
“我总觉得不太放心。”徐月淮担心地把石头放下。
“别多想。”裴玄安慰她,“周绾会帮我们敷衍过去的,就算被发现,也不可能这么快追来,你可能就是太过紧张了,相信我,不会出事的。”
他是眼下唯一的男人,更是父母官,自然是要承担起主要的责任,更会尽可能的安抚好徐月淮的情绪。
话是这么说,徐月淮还是有顾虑:“这样,前半夜我守夜,后半夜你守,明早太阳出来我们就动身离开。”
之后两天,徐月淮总是感觉身后有人埋伏,然而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持续了好几天,他们仍然毫无进展。
裴玄垂头丧气地走着,一边扒拉挡路的杂草,一边说:“我们是不是找错了方向,为何到现在仍没有发现摄政王的踪迹?”
他只有找到齐顾泽,才会知道真相。
“应该不会吧,我们……”徐月淮正思量着他们的路线,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裴玄的惊叫声打断。
她愕然抬头,却看见裴玄被一张大网捕获,吊在了高高的大树上。
徐月淮心蹦到了嗓子眼,本能的从身后抽出小刀,迅速俯蹲,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该死!真的有人在埋伏他们!
这时,从草丛后方闪出一个人影,徐月淮眼疾手快将匕首挥过去,却被抵挡住。
她心沉沉地往下坠,完了,今天难道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好汉,刀下留情!”
徐月淮这时才注意到,对面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腰间绑着麻皮绳,手里提着两只锦鸡,一副猎户装扮。
但是她不敢掉以轻心,仍然攥着刀把,眼神警惕地望着对面的猎户。
“哎呀!”猎户这才看到被网在书上的裴玄,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解着网。
裴玄刚一双脚落地,猎户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俺家住山下的金河村,这网本是打猎的,不小心耽搁的两位好汉的事,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裴玄被徐月淮拉到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猎户整理着捕捞网,唉声叹气的。
“唉,今年山上的野物不多,俺老娘又病了,日子难过呀,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打着猎物了。”
“这要是再没有进展,我们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徐月淮不禁生出一点恻隐之心,好奇询问:“您说的这个金河村,就在这附近吗?”
猎户应着:“是的是的,已经祖祖辈辈好几十代都在这里落脚了。”
裴玄心思一动,这金河村就在齐顾泽消失地点的附近,说不定是被村里哪个好心人捡到了呢,便说要去他们村子看看。
“两位是外地人吧?”
徐月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好汉有所不知,咱们这金河村啊,以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环境好得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庶地方。”说着说着,猎户开始叹气。
“结果前些年,村子突生变故,一落千丈,年轻人走的走散的散,都去外地寻出路了,村子里只剩下些老弱妇孺,附近的都知道咱们这情况,嫌弃俺们,一般不会来做客。”
说着,他们已经到了村子里,徐月淮观察了一番,发现果然是这样,而且家家户户大门打开,毫不避讳,似乎是个民风淳朴之地。
而且,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坐着一个老人。
他们的目光在徐月淮的身上上下打量,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裴玄还沉浸在猎户说的话里:“突生什么变故?”
猎户讳莫如深,似乎不愿意细说这个问题。
“那您为何没走,还留在这里呢?”徐月淮追问。
“俺也想走,走不了啊。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