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了这些,天色也就蒙蒙亮了。
徐月淮索性就打包了这些东西,朝着东宫走了去。
此时,大祭司已经开始收拾阿七的衣食起居,只是徐月淮在东宫门口站定的那一瞬间,直接皱了眉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赵敏都离开了东宫,张婷也会被赶出去,可人分明就还住在东宫里,且日子过得很是享受。
这样的异常,更是叫徐月淮直接确定了阿七和冥月国的联系。
她迟迟没有动静的状态很快替她引起了大祭司的注意。
大祭司立刻上前来,福了福身:“禾月郡主安康。”
“不知今儿禾月郡主怎么过来了?”她面上客套,更是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很难叫人产生怀疑。
可徐月淮却不由得半眯起了眼——既然阿七和张婷都和冥月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太子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可能会独善其身。
不过,她还是开口笑道:“我多日不见太子,便想着过来瞧瞧他,阿七可起来了没有?”
徐月淮这最后一句话正好传进了阿七的耳朵里头。
阿七鼻头一酸,好似是回到了当初在天香楼的时候,可等他再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分明不同。
他立刻开口:“阿奶,我在这。”
徐月淮因着这一声‘阿奶’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却很快就想到了自己今日过来的缘由,快步走了过去,将手里头的食盒给递了过去:“阿七,我想着你这段日子定是没吃饱睡好,特意给你做了顿早饭,趁热吃。”
“好,阿奶进来吧。”阿七也回过神来,神色淡淡起来。
他虽然不明白徐月淮今日过来的缘由,却也能够猜到,绝对不简单。
就在二人进殿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婷就冷了脸。
她快步到大祭司的身边,抱怨道:“敏贵妃不是说很快就能把徐月淮给解决掉吗,她怎么还活着。”
她对徐月淮的厌恶和嫌弃并没有因为两人多日未见而减少分毫,反而愈渐强烈,甚至只需一眼就萌发了杀意。
“你急什么。”大祭司淡淡开口,“买买提将军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会尽快让他们两个再次启程前往冥月国,到时候,你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
“等他们一走,宁远侯和太子就会计划着逼宫,任他们两个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扭转乾坤,到时候,你不就能轻而易举得到那个摄政王了吗?”
她说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她卧薪尝胆这么久,也该到了收获果实的一日了。
可张婷却是已经连一天都等不了了,急匆匆开口:“那还得等多久!而且等他们去了冥月国,肯定更不能分开了,到时候,我如何能如愿?”
“好事多磨,你这般急躁肯定不成。”大祭司冷声提醒。
她想想徐月淮方才的眼神,更是忍不住开了口:“眼下徐月淮已经知晓你还在东宫,为了避嫌,你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你回天香楼。”
“可……”张婷千百个不愿意。
“张婷,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祭司再次冷声开口,便转身走了。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直接压抑到了极点。
户部尚书掷地有声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今上,臣要揭发摄政王勾结冥月国,意图谋反。”
连外面守门的小太监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稍稍离着门口远了一些,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各个敛声屏气,谁都不敢率先开口。
今上对着齐顾泽投去了一个冷淡的眼神,随后道:“许爱卿,这话可不能乱说。”
“今上,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敢胡乱说么?”户部尚书直接开口。
先前齐顾泽勾结冥月国的事情差点坐实,如今再次被人提起,肯定是有内幕在的,朝中众臣,谁也不敢多说,
只是裴玄却站了出来:“户部尚书,您一直口口声声说有证据,只是到现在我们还没见过丝毫,这难道不是你信口雌黄?”
“裴大人,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未免有些叫人生疑呢。”户部尚书冷笑一声,其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裴玄眼见和他说话,自己都要被牵扯进去,连忙对着今上开口:“今上,臣还是觉得摄政王清清白白,不可能同那冥月国勾结的。”
今上闻言却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面上的冷色却丝毫没有减少,不过毕竟此事一直是户部尚书在说,红口白牙的事情确实没办法让人信服。
户部尚书闻言却是暗中冷笑了一下,要说证据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迟迟没有掏出来的原因,则是因为有些师出无名。
毕竟一直是他在说齐顾泽和冥月国有勾结,再掏出证据的话他怕操之过急,会让今上起到疑心。
所以日前一直都在用言语来逼迫,就是想让裴玄下场说话,他知道他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主。
而今日,裴玄正中他的下怀。
“这个证据嘛,自然是有的,现在就拿出来么?”户部尚书拍了拍自己的怀中说道。
裴玄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