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志看到突然站定在自己面前的镇国公,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敢对着铁雄耀武扬威,是因着自己是新科榜眼,又有官位在身,自然是比一个莽夫有地位,可镇国公可是能跟宁远侯平起平坐的人,他讨好都来不及……
故而,他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殷勤的嘴脸:“国公爷在这……”
“瞧您怎么这般怒气冲冲的,按理说,咱们还算是一家子呢,您可别被这起子小人挑唆,这天香楼就是徐月淮自己开的,我这个做弟弟来分一杯羹也正常不是。”
“再说了,我这才做官,打点可都是需要银子的,这要是没天香楼扶持我一把,我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
“我这可还养着爹娘呢。”
镇国公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听他这些话:“油嘴滑舌。”
徐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开口:“身为儿女孝顺爹娘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徐月淮就算是出嫁的女儿,这些也不能少吧,我已经日日照顾爹娘呢,难道叫她出点银子也不成?”
他的话渐渐暴躁起来。
这要不是面对着镇国公,他肯定早就要开始打砸东西了。
“身为弟弟,你想要点好处,自然无可厚非……”镇国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徐明志一听这话,面上立刻就带了笑,准备突破层层重围进入天香楼,却还是被铁雄死死压着。
就在这个时候,镇国公的下一句话也就说了出来:“可你又不是阿月的亲弟弟,凭什么来天香楼分一杯羹?”
“徐明志,你这不要脸未免也太大发了些。”他说着,再次冷哼了一声。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是她的亲弟弟。”徐明志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可是我娘生的,怎么就不是了!”
“呵,你们一家子当真有趣,你娘才说阿月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你如今又说是,明儿又会变成什么?”镇国公冷着眸子审视着他。
徐明志到底才到了官场上,面对着他的眼神险些吓尿了裤子,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而镇国公早就对这种无赖之人司空见惯,如今自然是不怵的。
“徐明志,你可别想着陛下恢复了你的榜眼之名,你就真的是有真才实学的了,不久翰林院就要重新编书,你们这些新入的进士自然是要帮忙的,到时候,你的本事如何,可就再也遮掩不了了。”他冷哼一声,“如今,你与其有功夫在这要天香楼的好处,不如赶紧去识识字,可别到时候大字不识,叫人看了笑话。”
徐明志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还以为只要做了官,就可以放心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各种各样的事儿,他哪里受得住。
他正准备回去看书,却突然想起了宁远侯来。
自己今日要是不能把天香楼给弄到手,怕是宁远侯就会先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一时间,他进退两难。
崔柔本来是不想插嘴的,可眼看着自家儿子四面楚歌,她就忍不下去了。
她直接跪在了镇国公的面前,卑微乞求:“国公爷,我虽然不是阿月的亲娘,却也养了她一段时候,这也算是一些恩情,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我留一条活路。”
“您放心,只要我们度过了这次难关,绝对不会再为难阿月了。”
她说着话,还紧紧地抓着镇国公的衣摆。
要是从前,镇国公一定就心软答应了下来,可这回,他也认识了崔柔的真面目,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脚。
“这天香楼并不是阿月一个人开的,还有周绾姑娘和三娘姑娘,你们虽然养了阿月,却也卖了她,这段日子,我们也照顾了你不少日子,买药看诊,怕是早就超了你们养阿月的银子,就不要在想着来要什么银子了。”他说着,就看向了自己的手下,“刘老狗,把他们扔出去。”
“另外,在天香楼的门口守好了,绝对不准让他们再次上门来。”
镇国公话音落下,刘老狗便立刻照做。
话说回来,他之所以让人守在天香楼的门口,并不单单是防着徐家人过来找事的,更多的还是因着齐顾泽。
齐顾泽如今的身份到底是尴尬,便是今上对此事知情,他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露面,可这天香楼人来人往,难保就有人认出了他。
再说了,今日事发突然要不是齐顾泽及时通知了他,只怕如今这天香楼和炸鸡店是真的要出事儿了。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他便上楼去和齐顾泽密谈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才回了镇国公府。
……
徐月淮跟着八宝到了沈贵人的宫里头,却见德妃正用珍珠粉洗手。
如此奢靡的日子,让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徐月淮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去福了福身:“沈贵人安好。”
“郡主可当真是难请,本宫叫人请了好几趟,嘉嫔娘娘都不肯放人,今儿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肯叫你来了。”沈依棠这话带着几分傲气。
徐月淮也不等她说起身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开口:“不知贵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我到底是陛下特地请进宫来照顾嘉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