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张婷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屋子,甚至还一直都在悉心研制医书,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平和的时候。
周绾心里都不免好奇,跟徐月淮嘀咕起来:“阿月,上次王爷和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她现在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她本来就对女子多有同情和包容,如今见了张婷这副这副模样,心里头自然是带着几分怜悯的。
“不论说了什么,结果是好的就成了。”徐月淮轻笑一声。
她现在可没什么功夫去管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眼下已经入秋了,他们要是不能在年前立下功勋赶回长安城,只怕自己和许状元的婚事就要定下了。
想到这里,她便斗志满满,站起身来:“走吧,风沙停了,咱们也得赶紧去天香楼看看了。”
“好。”周绾也连忙站起身来。
这两日看下来张婷已然没什么问题了,自然也不需要再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谁料,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大大小小四个人已经守在了门口。
周绾眨了眨大眼睛,纳罕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宸哥儿,你不去温书,也开始跟着在这里偷懒了?”
说着,她就要上前去把人给拉过来。
蒋时宸立刻躲到了铁雄的身后,开口解释:“不是的。”
“我想着你们今儿肯定是要去天香楼的,就想一起过去,这样一来,还能帮上什么忙,而且有王爷和阿南在,还能在天香楼给我答疑解惑。”他说着,就只探出了一个头来。
徐月淮闻言也是点点头。
她连忙伸手拉住了周绾,笑道:“宸哥儿说得没错,与其等忙不过来的时候再过来叫人,不如现在就让他一块跟着过去呢,有王爷和阿南从旁辅导,你还怕什么?”
周绾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只能妥协。
“好吧,不过宸哥儿,不忙的时候,你可一定得温书才好,不然是要被人给比不过的。”
这话正好暴露了她心中的不自信,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住在了长安城,可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没有底气,又没有权势,想要被人看得起,自然就只能依靠着学问。
她对蒋时宸没有什么期望,只想着人能够科举时榜上有名,他日能够成为官员,也就够了。
好在蒋时宸向来是懂事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就先去了天香楼。
只是齐顾泽还一直想着那个大娘的事情,虽然已经揭穿了她的身份,可到底不能把人一直留在他们的身边。
故而,齐顾泽和徐月淮还是带着人先行到了赵寅方的府上。
谁料,却正好看到了赵寅方神色慌张准备出门的样子。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头也不由得慌张起来,连忙上前拦住了人:“赵大人怎么了?”
“王爷,徐姑娘,你们可是来了—”赵寅方立刻就把人往里让,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为何中原开始屡屡进犯冥月国的边界,虽然不是正面开战,可这几日一直都在挑衅,今儿国君面色阴沉,只怕会毁了以物换物,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你们的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
国与国之间向来是打仗之后要和好的,大不了就推迟了以物换物的事情,只是如今他担忧的是这几个人的性命,这要是被砍了头,就算日后查出问题来,也不过是平反一个身后名。
徐月淮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齐顾泽,却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慌张,心中反倒安了几分,转而开口道:“先前可有什么征兆没有?”
“半月前,铁雄从长安城回来的时候,今上还是一定要维持两国和平的意思,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主意,我看,这里头肯定是藏着猫腻的,而且……”
“而且,你们如今是在国都,自然不可能亲眼看到边疆的情形,若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实,也是有可能的。”齐顾泽把话给接了过去。
中原的兵力大多捏在了镇国公和自己的手里头,除非是镇国公不想再顾及徐月淮的性命,否则是不可能轻易出兵的。
就算是宁远侯妄图将他们给斩草除根,也没有那个机会。
赵寅方听到这话,也察觉到了疑点,连忙开口:“这么说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买买提那里了。”
“何意?”齐顾泽问道。
“冥月国所有的兵,几乎都是买买提一手训练出来的,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只有他才能够左右那些人的意思了,另外,他一直都反对两国休战,借机动手,也不足为奇。”赵寅方这才解释。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徐月淮却摇了摇头:“我们如今说这些是行得通的,可国君那里未必会认可咱们的话。”
自古君王多疑,长安和冥月的势力又差得太多,冥月国的国君自然是会想尽办法自保的,而这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亲,可这么一来,他们这些使臣反倒成了替人受过的靶子。
“我们还是得进宫一趟。”
她也知道,如今这个节骨眼进宫,无外乎是去送死,可如今之际,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齐顾泽摇了摇头,面上仍旧是几分轻快:“不必,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咱们先把天香楼给经营好,只要小公主还跟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