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京城贺家的大小姐,却要带着工作室落脚海城,其中的用心显而易见。
鞭炮声结束,宴席正式开始。
司桐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张梦玲却吃得热火朝天,后来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瓶红酒,喝得小脸通红。
宴席过半,众人纷纷离桌去主桌那边敬酒,郁寒深脸上带着客套的淡笑,从容应付,疏离又不失涵养,分寸拿捏得刚好。
而那位贺大小姐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别人敬郁寒深时也会顺带敬她,两人并肩而站的样子,宛如一对。
郎才女貌,看着还挺般配。
似是察觉到司桐的目光,郁寒深视线漫不经意地落过来。
对视不过刹那,司桐移开目光。
“桐桐,你喝不喝?这个可是波尔多一级庄红酒,超好喝,你尝尝。”张梦玲口齿都开始不利索,显然醉了。
司桐想到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忙夺下她手里的红酒瓶,“少喝点,一会儿你大哥来了。”
“大哥来了又怎样?我才不怕他!”酒壮怂人胆,张梦玲手在空中用力一挥,“他不就比我大十四岁嘛,凭什么管着我?我不服!”
最后一句说完,张梦玲咣当一下趴在桌边昏睡了过去。
司桐:“……”
正想着通知她哥哥还是妈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小美女,好久不见。”
司桐拿手机的动作微顿,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
这人看着四十多,个子不高,身上穿着名贵的西装,可是眼下青黑,一副阳气不足的萎靡样。
司桐皱了皱眉,确定自己没见过他,淡淡开口:“你认错人了。”
“前几天还对我投怀送抱,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穿上校服,比不穿衣服的样子迷人多了。”男人边说,伸手去拉司桐的手臂。
司桐往后躲开,男人的声音不小,旁边人听见,纷纷转头看过来,都是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眼神。
这里是郁家的地盘,正常人谁敢在这么隆重的场合说这种污言秽语?
别说子虚乌有,就算确有其事,也不会这么大声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说出来。
司桐几乎立刻意识到有人在整她,目的不言而喻,想弄臭她的名声。
可是,是谁?
这里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有恩怨纠葛的更少。
秦思涵吗?还是韩灵丽?
或者是这两个人一起?
司桐冷冷地看着眼前明显蓄意滋事的男人,冷静道:
“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哪里,你确定要在郁家的地盘闹事?”
这话,让中年男人眼底出现片刻的畏惧和退缩。
但下一瞬,又转化为置之死地的决绝,笑容猥琐地靠近司桐:“几天不见,想死我了,一会儿直接跟我去酒店吧。”
说着,他伸手来抱司桐。
下一瞬。
一杯开水泼在中年男人的脸上,中年男人被烫得发出惨叫。
他这一叫,整个宴席厅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切不过发生在几句话的时间,司桐那杯开水刚泼完,郁寒深快步走到她身边。
中年男人痛苦地捂着脸,“小贱人你居然敢烫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抬手就要打,可是在睁眼看见郁寒深站在面前的瞬间,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郁、郁总……”
郁寒深挡在司桐面前,开腔的声音平缓,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赵总好大的威风,都耍到郁家来了。”
赵斗淳,北泰集团的董事长,以前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风光人物,但近几年不知怎么回事,每况愈下,听闻,快破产了。
这次能收到请柬,是因为他亡故的父亲曾经和郁老爷子交情不错。
郁老爷子之前还跟郁寒深提过赵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郁寒深帮衬一把。
但郁寒深这人素来不爱管闲事,且不看好千疮百孔的北泰,投资过去也是打水漂。
商人重利,无利可图之事,他自然不肯。
给赵斗淳一张请柬,让他过来结交人脉已经是仁慈。
“郁总,您可别管这件事,免得惹一身骚。”
旁边有人带着讨好的语气解释,“这小美女别看人不大,心野着呢,是赵总的小情人,人两口子闹矛盾呢。”
这话,引得旁边刚才听见赵斗淳话的人哈哈一笑。
又有人说:“真看不出来啊,小姑娘长得挺清纯,还穿着高中校服,居然跟这么老的男人有一腿,赵斗淳都能当她爸了吧,也真下得去嘴。”
“现在女孩子都早熟,什么不懂?胆子也大,什么都敢干。”
大家都知道郁寒深这人不近女色,不认为他是过来帮司桐的,不过是见有人闹事,出面控场而已。
一会儿估计这两人都得被保镖丢出去。
“是吗?”郁寒深面色深沉,眼神森冷,薄唇不急不缓吐出这两个字。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却带着厚重的压迫,让赵斗淳头皮一麻。
“你真的认识她吗?赵总?”郁寒深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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