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听见秦思涵用这种轻慢的语气提起哥哥,目光冷了下来。
秦思涵压着声音,话中尽是挑衅,“我被判了六年又怎样?等我过了一年哺乳期,只剩下五年,我表现得好一点,知珩再给我活动一下,最多两三年我就出来了。”
“到时候我依旧是风光的郁家少奶奶,我儿子是郁家第一个重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你呢,坐牢四年,再加上你哥哥和舅舅两条命,怎么算,都是我赚了,是不是,桐桐?”
司桐看着秦思涵得意炫耀的嘴脸,沉默片刻,忽地笑起来。
她是清冷的长相,平时很少笑,即便是笑,也是浅浅弯唇,矜持又疏离,忽然笑得这样开怀,仿佛阳春三月,冰雪消融。
秦思涵脸上的笑容和得意在司桐的笑声中,渐渐消失,皱起眉:“你笑什么?”
说着,她转头去看二楼书房的位置。
她知道书房隔音好,楼下说话书房里根本不会听见,可深入骨髓的对郁寒深的敬畏,她刚才说话仍然刻意压低嗓音。
“你有病吗?别笑了!”秦思涵被司桐笑得莫名火大。
司桐收敛笑声,唇边弧度讽刺:“我是在替你高兴,你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替你高兴?怎么我高兴了,你反而不高兴?”
秦思涵见司桐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心底火气更大。
这时,郁老夫人抱着宸宸从楼上下来。
秦思涵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从郁老夫人怀里把宸宸抱过来,“桐桐还没抱过宸宸吧。”
她边说边把孩子递给司桐,“抱一下吧,我听说女人怀孕前多抱抱男孩,以后生孩子第一胎就会是男孩呢,桐桐早点给小叔生个儿子,也好让奶奶早点抱上第二个孙子。”
这话,一听就是胡扯,却深得抱孙心切的郁老夫人的心。
郁老夫人在旁边乐呵呵看着,笑道:“什么男孩不男孩,只要是桐桐给老三生的,男女都一样。”
司桐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大一步,避开秦思涵递过来的孩子。
这孩子现在是郁家人的心头肉,要是在她怀里出了点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都会惹郁家人不高兴。
“我去看看念念怎么还不回来。”司桐说完,转身就走。
秦思涵见她这么警惕,暗暗咬牙。
本想激怒司桐,让司桐做点不理智的事,好破坏她在郁老夫人眼里的形象。
没想到司桐压根不按她设想的路走。
又想借宸宸给司桐使点绊子,司桐也不上当,秦思涵再一次认识到,这个司桐,真是比五年前难搞多了。
“看来桐桐还是在恨我抢走知珩,连宸宸也一起恨,她心里大约恨不得我和宸宸都去死吧。”
秦思涵脸上浮上委屈,看着郁老夫人,“奶奶,您别怪她,是我的错。”
郁老夫人把小重孙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有人恨不得她的小重孙去死,简直是在戳她的逆鳞。
果然,郁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秦思涵心底得意,面上却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甚至心里组织好通情达理的劝说词,等着郁老夫人责怪完司桐,就表演大度的好孙媳戏码。
谁知。
郁老夫人从秦思涵怀里接走孩子,语气冰冷:“以后,你安心养身体,宸宸不需要你来带。”
秦思涵一愣,“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郁老夫人严肃地看着秦思涵,“你以前做的错事,你没少在我面前忏悔,我姑且当你是少不更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上次在司家的寿宴上,你当面挑拨桐桐和老三,我也当你是被知珩突然离席的行为气到,口不择言而已,也不与你计较。”
“但是现在,你是在干什么?挑拨我和桐桐的关系?”
“我没有,奶奶您误会了……”秦思涵心头一震,没想到老人居然完全不信任她。
“秦思涵,我是老了,但还没糊涂。”郁老夫人道:“你五年前那么陷害桐桐,桐桐为此坐牢四年,为此失去哥哥和舅舅,可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
“而你呢?当着我的面,造谣生事,桐桐从进门到现在,有表达过对宸宸的一点坏心思吗?”
“她只不过是因为你,对宸宸喜爱不起来而已,你却污蔑她恨不得宸宸去死,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居然诅咒自己的孩子!”
“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秦思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不起奶奶,是我小人之心胡乱揣测桐桐,但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要挑拨您和桐桐的关系……”
“等知珩回来,我会跟他说,等你过了哺乳期,就把婚离了,有你这样的母亲,我怕宸宸会长歪。”
这个想法,在郁老夫人脑海里沉沉浮浮。
因为秦思涵肚子里的孩子,她始终没下定决心,她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小重孙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
但现在,她不得不下这个决定,这个秦思涵,心术不正,不知悔改,真的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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