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琼殿,金屋珠帘,高门大宅,富贵荣华。
楼台亭阁,花木扶疏,雕梁画栋,金樽银榼。
天香楼不愧是这永都城里最出名的一处消金窟。
一桌一椅都镶着金边,倒是不怕被客人偷摸给扣了去。
不过,能在天香楼的大门口那么多护院的注视下,大摇大摆走进来找姑娘、喝花酒的人,也应该不敢干出这事来。
走进天香楼里,就连从不缺银子花的郢灵儿,都叹为观止了。
这哪是青楼啊!
简直比皇宫里后宫妃嫔的寝殿还奢华啊。
江春晓也是内心大为震撼。
在这个时代,开青楼,这么赚钱的吗?
看来,她之前选择创业项目的时候,没考察彻底啊。
哎呀呀!
江春晓瞧着那挑高十几米的舞台上方,坠着的金色珠帘,真是觉得好晃眼啊!
她暗道,这锦瑟姑娘,能在这地方做着卖艺不卖身的清官,怎么偏就想不通,非要去寻死呢!
这可真是,连皇妃都过不上的,不用侍寝,就能挥金如土的好日子啊!
要是她,那是指定舍不得去死啊!
因为时辰还早,这功夫天香楼里还没有客人。
姑娘们看样子也都是因为佟锦瑟的乱子,才刚起身。
婀娜窈窕的她们,站在楼中各处,披着薄纱裹着身子,半明半昧的,看着热闹。
江春晓扶着佟锦瑟走在护院浩哥后面。
郢灵儿东瞧西看,和郢盛并肩走在后面。
突然,一个穿金戴银,身着玫粉色绣大红紫金牡丹花的丰满女子从里面匆匆而来。
来人风风火火,保养得宜的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却依然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
不过,若是仔细一看,依然能在那脂粉下看到几分,这张脸年轻时候的风韵。
“哎呦哟!我得心肝宝贝哎!
你说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失心疯的往下跳了哎!
姑娘啊,真是让四娘我好生担心啊!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搀着锦瑟姑娘回房。
真是,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原来,她就是这天香楼的老鸨,人称秦四娘。
方才,她在这天香楼上,早就将后面河边发生的事都看了个清楚。
自然也知道,扶着佟锦瑟回来的这些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原本站在后头看热闹的两个姑娘,听见秦四娘的话,互看了一眼,立刻迈开莲步往江春晓和佟锦瑟面走过去。
“不用……劳烦两位姐姐了……我自己能走……“
佟锦瑟本能的往江春晓怀里靠了靠,嘴上却说自己可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只是更信任刚刚认识不久的江春晓她们,罢了。
“你……”
不知好歹的东西!
秦四娘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狠厉,那狠劲儿直接让被佟锦瑟拒绝的那两个姑娘往后退了一步。
“四娘,你也无需再在人前,对我这般的好。
你的好,恕锦瑟福薄,承受不起。“
泥人尚有三分气性。
在佟锦瑟的眼里,她秦四娘也是欺人太甚了。
枉费她那么信任她,真的从心里把她当做了亲人一般孝敬。
可她呢,平日里嘴上像是抹了蜜,姑娘长,女儿短的哄着她。
最后,却在背地里,联合那个恶人,将她给卖了!
她这个傻子,却还在傻兮兮的每日卖笑,卖唱。
忍着心中的厌恶周旋在那些臭男人之间,忠心耿耿的给她赚银子!
佟锦瑟一想到秦四娘那张虚伪面孔下的蛇蝎心肠,就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信了她的鬼话,拼了命的赚银子。
就为了能够早日按着约定拿回她的卖身契,离开这,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如今,佟锦瑟看着秦四娘,就如同看见了一只吸血的臭虫,百般的嫌弃!
秦四娘被佟锦瑟这样一损,气的脂粉下的老脸,青红交加。
她也真的不再装着好人了。
敛起笑意,她冷哼一声:“呦!怎么着啊?
佟锦瑟,你这一大早的,给我天香楼里一顿哭闹,又平白的跳河,热来那么多人围观。
你真当我秦四娘是菩萨心肠啊!
今儿的生意,我还怎么做啊!
阿浩!你们都是木头死人不成!?
给老娘,送锦瑟姑娘回房!“
被贴脸开大,点到名的护院浩哥,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他往秦四娘身边凑了凑:“四娘……要不还是让这位江公子送锦瑟姑娘回房吧。“
秦四娘怒挑浓眉:“你个王八犊子!你也要造反啊!”
浩哥摇头,低眉顺目:“小人不敢!”
郢灵儿可真是看不下去了。
“你个老东西!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锦瑟姑娘自己都说了,她不用你们的人送!
你再啰嗦,信不信本公子把你的舌头割了!!!“
秦四娘被郢灵儿这一番羞辱,才把注意力放在她和江春晓几人身上,打量了一番。
随后,她冷笑:“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