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滴水的阿贞被举在半空,迎着陈大人直勾勾的眼睛,突然有些害怕。
“大大人,您您要吃阿贞吗”
“呜~”
陈大人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被吓得哭了。
“啧~别哭。”
陈仲初将她放在地上,这才停止啼哭。
“我问你。”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方才见到苏溪真容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错觉,是阿贞穿上了衣服跑出来戏弄自己。
因为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好在刚才看了半天,才确定二人除了脸色,还是有些差别的;阿贞的眼睛更大。
“姐姐?妹妹?”
阿贞眨巴着睫毛还沾着水珠的眼睛,迷茫的甩着头:
“我是家里的独女,没有兄弟姐妹。”
陈仲初擦掉脸上她甩来的水滴,继续道:“那你的母亲呢?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阿贞十七岁时死在井里,到如今已有两年,而苏溪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但谁也不说准是否是真实年龄。
“母亲?”
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称呼,阿贞低下了头,似在回忆。
片刻后,低语声如蚊虫般微弱:“母亲在我不到十岁时去世,我已经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
唯一还有印象的,是温暖的怀抱。
陈仲初感受到她的悲伤失望情绪,伸手摸了摸一头秀发的她,笑道:
“没事,等过些天我抓到替鬼,我就送你们团聚。”
此话有些怪异,但阿贞听后抬起头,再次露出张天生烂漫的笑容:“嗯!我相信大人!”
陈仲初暗自叹息一声。
“最近你还是少出来吧,刚才那个女人是镇魔司的,说不定能看到你。”
镇魔司,镇的可不单单是妖魔,鬼魂也在其中。
正如他所料,苏溪走出道观后并未立刻离开清宁镇,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陈仲初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本事,让她充满好奇;更重要的是,她想打听到红魔的下落。
红魔去了南方,但那里有一尊小宗师境的妖物,若踏入那只妖物领地,苏溪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至于二人为何长得如此相似,阿贞并不知情,那么此事只能日后再说了。
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
第二天。
陈仲初撑了个懒腰,穿着拖鞋开门。
发现门口再次排起长队。
“各位今儿个这么早啊。”
清宁镇经过妖物一闹,百姓们更加确信中出道人有着真本事,想求个符保平安。
他也不客气,收起百姓们给的银两或铜板,再给各位画上黄符。
平安符能收集气运,虽然不多;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足够了,太多气运反而不妙,他们无法承受。
平安符并不复杂,只要写上生辰八字、出生地属相,便可画出符合此人对应的集运符。
根据八字是否过硬收费也会不同,但清宁镇大多数人并不富裕,他只收十文到三十文钱,得到百姓们的一致好评!
但有些人不是求符的,而是带着自家闺女的八字来询问:“道长,您单身吗?”
直至晌午过后,才将求符的三百余人打发走。
苏溪没离开清宁镇,但今日并未露面,估摸着还在赌气。
她不走,温华自然也不会走。
虽说苏溪的实力太过强大,即使自己的师父亲自前来也震慑不不住,但他总觉着如此离开不够义气。
在门口等了许久的他,跑进屋,却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道长,我怎么感觉,你这院子里越来越冷了?”
陈仲初抬头,看着站在离温华的不远处,使劲朝着对方吹寒气。
这妮子如今可以大白天到处跑,估摸着在井里待的无聊,就出来看自己画符,见温华跑来便忍不住恶作剧。
阴气浓郁到甚至可以影响八阶武夫境的温华。
陈仲初不动声色瞪了一眼阿贞。
“无碍,两碗酒下肚就好了。”
后者吐了吐舌头,跑回屋里。
温华看不见阿贞,只听闻道长要请自己喝酒,眼前一亮:“走?”
清宁镇的大街上,人群中多了许多生面孔,其中多数散发着戾气。
温华解释道:“他们都是附近各地游走的江湖人士。”
“自从两禅寺的事传出去以后,附近各地听说此地有妖物出现,都想着猎杀几只换赏钱。”
如此一说陈仲初便明白了,这些人可以理解为:赏金猎人。
“不过,我看他们实力似乎并不强,就不怕死?”
温华笑道:“怕,但更怕穷。”
&34;况且这些人可不傻,他们知晓最强大的妖物已经死了,来此无非是想捡漏。&34;
“原来如此。”陈仲初点头。
镇子本就不大,哪里的酒最好喝,陈仲初早就摸透了。
十里飘香,此酒肆正好是葛大爷旗下产业。
今日照常生意火爆,但不同的是,坐的都是手持斧钺刀叉的家伙;百姓们不想惹事,只能打上一壶酒拧回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