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陈仲初的女子慌忙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你你我大人,您放过我吧。”
陈仲初连忙上前拉了她一把。
说来也巧,眼前的女子,正是他之前在云梦县,风月居,遇上的青楼女子!
当时她奉张林的指使,想将陈仲初迷晕,事后并未得逞,还差点被陈仲初反杀。
江湖何处不相逢,原本陈仲初都已经忘了此人,没想到在这碰上。
女子惊魂未定,双手捏着衣角,怯怯生生低下头不敢对视。
她一直坚定以为,此人是位宗师强者。
陈仲初知晓那天是吓到她了,主动向退后两步,保持距离以便给出足够安全感,笑道:
“别怕,我没有恶意。”
女子悄悄抬眼,看对方真没有要伤人的打算,才敢点了点头。
但依旧害怕的发抖。
毕竟自己当初是要害他的。
陈仲初想尽量表现的和善一些,脱口而出关心道:“你怎么不做鸡妓呃,算了。”
逃难途中,十几天几乎没和人说过话,他一时忘了怎么称呼做她们那行的,但又觉着鸡或者妓女,都不太礼貌。
“你可以叫我陈道长,呵呵。”
为了掩饰尴尬,陈仲初自我介绍道。
女子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陈陈道长,那日是小女子不对,实在对不起”
陈仲初摇头:“无碍,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
既然大家也算是老相识,倒是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你怎么跑到这里施粥了呢?”
云梦县受灾,按理说一个青楼女子不大可能走上十几天,平安抵达这座城。
这时,屋内走出刚才那名壮汉,见她眼前站着一个打扮奇特的男子,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一步便挡在女子身前,警惕看向陈仲初,皱眉道:“玲儿,他想干嘛?”
原来她叫玲儿。
陈仲初感想解释:“我是”
玲儿此时已经没那么害怕了,赶紧拉住壮汉胳膊,抢先道:“他他是我大表哥!”
壮汉一愣。
“噢~原来是表大舅哥啊!”
“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以为”壮汉尴尬的挠了挠头。
陈仲初也跟着笑了笑。
大表哥就大表哥吧,总比说成以前的‘客人’要来的好听。
反应过来的壮汉,转头看向玲儿,轻声责备了一句:“你说你,大舅哥来了,怎么也不招呼进去坐啊?”
旋即又拉上陈仲初肩膀往屋里走。
玲儿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但一想若是陈道长真要动手,两人也逃不过,索性叹息一声准备去做饭。
壮汉一把拉过她,打趣道:“就你那刚学没两天的厨艺,还是我来吧。”
“你陪大舅哥聊会。”
客气几句,客厅里便又只剩下二人。
“你丈夫?”
玲儿轻轻点头:“嗯。”
陈仲初看得出来,那壮汉是个实诚人。
通过交谈,他才得知,原来那日之后,苏溪帮玲儿赎了身。
玲儿好歹在风月居做了几年,自己又存了些钱财,便跑到望月城。
后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了如今的丈夫,对方是个屠户,姓张。
算不得有钱,心眼却不错。
此次蝗灾,不忍看到难民们饿死,提议拿出一些多余的钱财出来接济难民。
至于她的家人。
没想到当初在风月时,玲儿所说:父赌母病,都是真的;上学的弟弟也是真的。
当然,爷爷十岁时被土匪杀害是假的。
母亲病死后,父亲为了还赌债,把她卖到了青楼,年幼的弟弟同样被卖了给地主,不过后来也死了。
陈仲初得知后,只得心中感叹,同人不同命。
感叹归感叹,没人可以改变。
她丈夫的厨艺确实不错,陈仲初吃后赞不绝口,随后又打听了在哪可以买到马。
张屠户听说要买马,一拍桌子:“大舅哥这不巧了吗?老弟我有个表哥正好是军营里管马的,可以弄来。”
陈仲初眼前一亮,要不还是说,出门在外靠朋友呢。
“不过嘛”张屠户有些不好意思道:“当今的世道,价钱要贵一些,恐怕得百两银子。”
“好说。”
陈仲初掏出二百两银票:“多的就当给表妹的嫁妆。”
张屠户本想推脱,但实在拗不过便也收下了。
只是军马这东西确实不好弄,张屠户说至少要两三天。
陈仲初算了一下,两三天也好,毕竟黑风镇还有五百里,骑马总好过步行。
原本张屠户是想留这位大表哥在家里住下等消息,但陈仲初担心自己是通缉犯,万一被发现,玲儿一家恐怕得受牵连。
便约定三日后,牵马在城外会合。
买马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陈仲初起身准备离开。
张屠户亲自送他。
突然,街上一批难民经过,疯一般向前跑。
“柳家发肉啦!大家快去抢啊!”
此种场景像极了他以前看的武侠片,一群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