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一阵急促的策马声掠过,汴京的入城古道上扬起一阵飞尘。
离城门还有约七里路程,一路飞奔的叶倾染终于勒了马缰绳,飞身下马,在路边的一个小茶摊前停了下来。
“老板,来壶好茶,一份吃食。”
“好嘞,客官先坐,马上就来。”
叶倾染拴了马匹,走到一个空桌前坐定,店小二把茶水送了过来。
“客官,茶水请慢用,吃食稍后奉上。”
“好。”
叶倾染给自己倒了一碗清茶,端起喝了一口,“涩中带甜,温醇回甘。”
“好茶!”叶倾染心中轻叹,接着又喝了一大口,方解了心中口渴。
“公子,您的包子。”小二端了碗热气腾腾的包子上来,笑着说道。
“好的,多谢店家。”
“客气啦,请慢用。”
倾染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软糯香甜。
昱州一别后,他一路快马加鞭,想尽快赶到汴京,救下家人。离家半载的他,此时已是归心似箭,然而汴京当前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入城,预备在此休息一番,计划好后再京城。
叶昭昨日与他飞鸽传书,说父亲曾被带去皇陵,后被不明人士救走了。叶家人至此音讯全无。此一事,于他而言,算是好消息吧,至少家人躲过了牢狱之灾。然而家人杳无音讯,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叶倾染吃完三个包子,喝了半壶茶水,终于饭饱。
思虑一番后,他留了茶钱,便策马径直向城内奔去。
城门口盘查严格,但叶倾染离京半年,体格健壮了不少,皮肤黝黑、粗糙了许多。略微遮掩一下,便很难认出。
顺利通过盘查后,倾染按照之前叶昭的描述,在离叶宅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住店时没有遇到叶昭叶云,倾染径直上了二楼房间。房间视野开阔,向下看去,不远处是零星的几个商贩在叫卖。稍远一些便是叶府大门一角。叶家被封后,叶府门口便是门可罗雀了。
立于窗前观察许久,天色渐暗了下来。紧绷心弦许久的倾染,终于有了倦怠之感。他放下佩剑,侧身斜倚于床头,闭目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他听见有人敲门,“嗒…嗒…嗒…”
“谁?”倾染从梦中惊醒,原来确有人敲门。
“是我,许韶延。”声音很轻,但分辨得出。
“许韶延?”倾染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昱州时明宇曾告诉他,许韶延已先一步回京。
他半开了房门一看,果然是许韶延,于是欣然让其进来。
“你怎知我在此?”许韶延于桌前坐定,倾染倒了杯茶给他。
“嘿嘿,你进京时我便知道了。”许韶延端着茶杯,一脸笑。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倾染嘴角同样勾起一抹笑。
“是吗?这句话听着,怎么怪怪的?”许韶延喝了口茶,细细品鉴道。
“哪儿怪了,我是觉得,你比之前靠谱了。”倾染在许韶延旁边坐定,一脸认真道。
“嗯,可不是吗,你也不赖!”许韶延拍了拍倾染肩膀,一脸自豪。
“呵呵。对了,叶昭给我传信,说我家人在皇陵祭台被救走了,是你干的吧?”叶倾染看着许韶延,一脸认真。
“是的,举手之劳,不用谢!”许韶延放下茶杯,又是一脸得意。
“呵呵,果然是长本事了。快,给我讲讲细节。”叶倾染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离京不久,先帝便薨逝了,接着宫里发生了宫变……”许韶延自己续了茶,把近半年来发生的事大体讲了一遍。
“先帝的龙影卫为何在金吾卫队伍里?”叶倾染好奇。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先帝对抗后党的手段吧。”
“既如此,你是如何指挥龙影卫的?”
“先帝留有龙影令,前龙影卫统领南湛交给了二殿下,来京时殿下又交给了我。”
“哦,那我爹如何会出现在祭台?”
“你家人被抓后,太傅为争取逃生机会,言及要祭拜先帝。陈焕这才带着大家去皇陵的。”
“许韶延,大恩不言谢,不过我还是要说声,多谢了!”倾染起身,向许韶延躬身作揖。
“倾染兄快请起,这是我该做的。”
“韶延兄,他们现在何处?”
“在城西二十里的一个农家宅院里。”
“那我便放心了……”叶倾染长舒了一口气。
“还有件事…”
“何事?”
“张其栋死了。”许韶延有些低落。
“为什么?”叶倾染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