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熙心生警惕。
单看白影速度,轻功必然了得,也许还是个高手。
而如今,她这副身体十分柔弱,身旁又无合适的武器,如果来人怀有敌意,恐怕王府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了!
回想白影去向,苏芷熙心里微微一沉。
如果没记错的话,再过去就是楚璇钰的房间。
她轻盈地掠至楚璇钰的房间外,房内静谧无声。
苏芷熙迟疑了一下,推门而入,锐利的双眸迅速扫视一周,发现里面并无异样。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一手拉开床幔,只见楚璇钰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嘴角微翘,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苏芷熙松了口气。
她放下床幔,悄无声息地离开,将房门轻掩上。
床上的男人悠悠睁开双眼,隐约间紫芒一闪而过,只剩下令人沦陷的幽深墨黑。
……
白影的出现让苏芷熙意识到了周围潜在的危险,深知自身实力不足,她趁着无人之际躲在房里做着训练。
这副身体太过虚弱,前世那些训练杀手的方法还无法承受,现在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练习来提高身体的柔韧性,同时也是在调节身体的各项机能。
挑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试了试,发现这副身体的柔韧性比她想象的好了不少,就开始了一些高难度又效果明显的动作。
不稍片刻,苏芷熙额上贴近发间的地方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蜡黄的小脸微微发白,她紧抿着唇,黝黑的眸底注满坚毅的神色。
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而要变强,就必须吃得了苦。
她现在这具身体从未锻炼过,只有比前世十倍百倍努力的磨练,才能达到前世水平。
之后,又换了几个姿势,每一个姿势由最初的困难到后来的适应,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开始时她咬紧唇瓣也不松弛下来,后来以特殊的吐呐之法配合着动作运行,只觉得四肢似有暖流淌过,尽管身体酸痛,神思却愈发清明。
渐渐的,苏芷熙完全沉入了修炼状态中,感受着肌肉里,血液中的每一滴微小的变化,精神上仿佛脱离了身体,脱离了凡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从这种状态中醒来。
看了看天色,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七点左右。
身上的粘腻感不断地提醒苏芷熙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她起身让婢女备来凉水。
全身泡在冰冷的水中,一股冰凉直透心尖,苏芷熙缓缓地呼了口气,夏日里泡凉水,仍抵挡不住那种突如其来的彻骨凉意,泡冷水澡,实则也是为了能够提高身体的机能,如今一切未知,她只想尽快把实力提上去。
只是她轻视了这副身体的羸弱,那么怕冷的身体突然泡进凉水中,那种冰冷比她想象的更甚三分,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又是历经一番痛苦,苏芷熙才从木桶里跨出来,擦身,穿衣,任一头长发湿嗒嗒地垂在背后,须臾,已将崭新的白色底衫沾湿。
“王妃,奴婢给您擦头发吧。”清儿进来之时,微微一怔,便开口提到。
见苏芷熙没有回话,清儿拿起放在屏风上的白色棉布,替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苏芷熙擦起秀发来。
“王妃,您的头发真是又黑又直呢!”清儿抬头看了镜中的女子一言,脆声赞美。
“呵。”苏芷熙只是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透过镜子,清儿只看到一双含讽的冷眸,不禁错愕,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难道马屁拍错了地方?
咬着唇低下头,专心地替王妃擦干头发,等头发干了,又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发间,不一会儿一个简单却不失雅致的发髻成型。
从始至终,苏芷熙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清儿也从开始忐忑到后来一直战战兢兢,做事愈发小心利落,生怕自己哪里出了错,落得个尸首不存的下场。
……
早膳过后,宫里的礼仪嬷嬷来了。
一夜过去,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的苏芷熙顿时阴云布满整张小脸,令人望而生畏。
“老奴给睿王妃请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迈着细碎的优雅步子,走到苏芷熙面前,并未被她的丑颜惊住。
她面色如常,双手轻叠,放于左侧腰,屈膝躬身低头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如同机器人一般。
见了她的动作,苏芷熙不悦地蹙起眉,难道她还想把自己也教成这样不成?
“你就是皇上派来的礼仪嬷嬷?”
“正是,老奴徐氏,王妃可唤老奴徐嬷嬷。接下来的两个月,老奴会教王妃一些基本的宫规礼仪,直到王妃学会了,学好了,方可结束。”徐嬷嬷下巴高抬,端着声音说,表情十分严肃。
苏芷熙端坐在上方座位上,喝着宫里送来的普洱,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妃自是晓得。你把本宫要学的礼仪先做一遍给我看看。”
徐嬷嬷一怔,想来是没料到苏芷熙会那么好说话,关于睿王妃的传闻,即便深处后宫,她也略知一二,那样叛逆的王妃,真是眼前的女子?许是误传吧。在宫里呆得久了,对这些事情深有体触。
因此她微一颔首,便开始将苏芷熙要学习的礼仪从头到尾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