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姑娘醒了?本公子原以为白跑一趟了,看来姑娘是感觉到在下来了,特意醒来一见。”
听着华子誉自恋的话,苏芷熙嘴角狠抽了一下,其实刚刚她就已经有了意识,更是加对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厮是来看望她的?是来气她的吧!
“滚!否则本王妃叫人了!”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张口闭口都是“姑娘”,他想当风流公子哥儿,她可没兴趣当某种地方出来的。
“本公子听说你病了,看在你我二人相识一场的份上,特来看望。姑娘不感谢就算了,竟然开口赶人,很伤人心的……”
“闭嘴!”苏芷熙软软地躺在枕上,躺了几日,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说出的话也是软弱无力,说一句话都要喘个气。
华子誉这回乖乖听话闭嘴了。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打量着她,一个月不见,她似乎瘦了。
苏芷熙转着眸打量着屋子,看到青鸾晕倒在她的床边,就知是这家伙干的“好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华子誉被瞪得莫名其妙,他乖乖闭嘴了,怎么还要受人白眼?女人心,都是海底针。幸好他没跟哪个女人好上,不然岂不是要天天被女人烦?
“给本王妃倒杯水。”苏芷熙口干舌燥,这私闯王府的家伙难道没有将功补过的自觉?
“水没用,酒要不要?”对于苏芷熙的命令,华子誉不怒反笑,举起玉葫芦晃了晃。
“拿来。”苏芷熙手一伸,小小的掌心露在了空中。
“都病了也不知注意着点。”华子誉手一收,玉葫芦重新挂在了他的腰上,然后走到桌边替她倒了杯水。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水是凉的,经过他的手,便冒起了热气。
苏芷熙接过水喝下,一直干哑难受的喉咙有了水的润泽,好受许多,把杯子往他手上一扔,“直接说你舍不得不就行了?”
“别把本公子说得跟吝啬鬼一样。好酒自然要懂酒的人喝,你若能喝,本公子还会在意那区区一杯酒?”华子誉轻巧地接过白瓷杯,往桌面一掷,杯子平行飞过空中,稳稳落在桌面上。
看到他露的这一手,苏芷熙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嘴上却接道:“你当然不用在意。这酒是偷来的,不花你一文钱。”
“姑娘这样想就错了。酒可是本公子千辛万苦从皇宫里拿出来的,冒着本公子的生命安危换来的酒岂能不珍贵?何况,本公子那是正大光明地取出来,跟‘偷’字不沾边。”华子誉忍不住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喝完啧啧几声,赞了句“好酒”!
苏芷熙无视之,思及方才无法动弹时对方提到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妃病了?”她皱着眉回想,只记得她那晚从养生堂冒雨回来,然后好像晕倒在了街道上,听到了楚璇钰的声音,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宫里听来的。”华子誉据实回答,身体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垂着眸打量着床上面色苍白消瘦的女子,突然嘴角一咧,“他们说姑娘重病昏迷,不日就会断气。这不,公子我是打算来见姑娘最后一面的,怎知姑娘活得好好的。看来宫里的人爱打诳语,信不得!信不得!”
苏芷熙冷冷睇了他一眼,但是身体虚弱,眼神的杀伤力太弱,华子誉根本不当回事,反而调笑道:“姑娘不必对本公子暗送秋波,哎,喜欢本公子的美人能排好几队,恐怕姑娘一颗芳心要碎了。”
“出去!”苏芷熙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不带感情。
华子誉突然向前,一指点向她的脖颈。
苏芷熙瞳孔一缩,想要躲闪,奈何全身乏力。对方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的脖子上,只觉得脖子一麻,然后便晕了过去。
“自然是要出去的,不过本公子还没被人赶过,姑娘可真是无情哪。”华子誉看着晕过去的她佯装伤心地摇摇头,将她放平盖好被,“没死就好,改天再来,记得备下好酒!”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房内。
映在地面上的烛影剧烈晃动了一下,屋内恢复了平静。
华子誉出了苏芷熙的房间,本欲离去。忽然见一道黑影迅速在睿王府房顶上跳跃。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屋顶上去了?”他摸着下巴暗忖,却不想想自己方才也跑房顶去了,“莫非是梁上君子?”
竟是偷到睿王府来了,理想远大呀!莫不是趁着王爷痴傻,王妃大病,以为有空子可钻?
眼睛斜瞟了眼刚出来的房门,要是让屋里头的女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嗯,肯定不会,依她的性子,只怕要倒霉的是那个贼了。可惜他刚才下了手,把她弄晕了,若明天她得知府上失窃,会不会气极攻心?
他便当一次好人帮她看看贼人要偷的东西,好提醒她一声。
正想着,便见那道黑影又出现了,正朝着青玉轩赶来。
“嗯,王爷王妃住的地方,好东西必是最多的。这小贼还算有几分头脑。”华子誉看了眼旁边的海棠树,将就着躲到了树上。
须臾,一黑衣蒙面人溜入了青玉轩的院子,蹑手蹑脚地探着脑袋四处打量。
这小贼不够专业啊。
华子誉藏在海棠树中看着黑衣人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