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大殿。
高堂。
熏香袅袅,烛火憧憧。
宽敞的厅堂之中,一个白袍老人,坐在最中央。
在他身边两侧,则各坐了三个中年人。
男女都有,一共六人。
六人气息不算弱,从人尊六级到人尊九级都有,而高坐中央的白袍老人,有着圣级中期的修为。
老人是玄天派派主,费寒江。
另六人,则是玄天派的六脉脉主。
而宁天几人,则坐在最下首的四个位置上。
“你们是说,你们提前消除这屏障,是为了与我们玄天派合作?”
费寒江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看向堂下坐着的宁天。
他看得出来,这一行四人,宁天实力最高,同时这几人也以宁天为首。
“是,我来此地就是代表人族,想要和玄天派达成合作,以应对未来的危机。”
宁天平静说道。
虽然说他是抱着“收服或打压”的心思来的。
但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动手,所以他还是客气地把“合作”的想法说了一遍。
“合作啊。”
费寒江忽然笑了一声,随后看着宁天反问:“你们人族和魔族相比,实力如何?”
“魔族人口千百,人族百万。”
“魔族有魔皇,目前实力是仙级。”
“人族并无仙级。”
宁天说的是实话。
费寒江听到这里,更加抑制不住地笑了一声。
“费前辈笑什么?”宁天问他。
费寒江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嘴:“呵呵,我只是在笑,贪心不足蛇吞象。”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
他对宁天摇摇头:“人族无仙,魔族有仙。”
“如此,你再叫我们与你们合作对抗魔族,是不是太狂妄了一些?”
果不其然,玄天派拒绝了和人族合作。
宁天喝了口手边的茶,再问一句:“费前辈真的不和我们人族合作吗?”
“实际上,贵派和我们人族是有渊源的。”
“张老祖。”
宁天唤了一声。
一直坐在一旁不曾言语的张老祖猛地站起!
小张和小孙女也连忙站起。
玄天派几人一愣,费寒江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来说吧!”
张老祖此时嘶哑开口,看向高坐在前方的几人:“我姓张,全名张德天,我父亲叫张蔚然,不知道你们可还记得?”
张蔚然?
这是谁?
玄天派几人再次一愣。
此时,一个女脉主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张蔚然,张蔚然!”
“我想起来了!”
她猛地看向张老祖:“你是我那孽徒的子孙?”
张老祖猛地看向她,眼光亮得可怕:“原来是你!当年,我太小了……记不住脸,但现在,我记住了。”
女脉主皱眉:“你这话何意?”
“三十万年前!”
“玄天派石碑一丈处!”
“我父亲张蔚然,带着他的妻子跪在那里!”
“他恳求他的师傅,允许他脱离玄天派,回归俗世,和妻儿生活!”
“但他师傅,也就是你!”
张老祖死死盯着女脉主,声音都嘶哑无比:“你打断了他妻子的四肢!捏碎了他妻子的头颅。”
“更是把他的丹田也生生剖出,让他流血而死!”
“我都看到了……我被父亲藏在一旁的冰雪里,我都看到了!”
女脉主似乎终于回想起这件事的细节,语气却漫不经心:“原来你藏在了冰雪里,我就说,怎么探寻不到他们的孽种。”
“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活着。”
张老祖一字一顿地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我父母?”
“因为张蔚然那个孽徒犯贱!”
女脉主开口就是冷笑:“他的资质不算差,好好修行足以!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个凡人脱离玄天派!”
“愚蠢!肮脏!下贱!”
“凡人有什么好的?他们可以和长生和大道相比?”
“既然他辜负了我的苦心,自然要付出代价!”
听完女脉主的话语,一旁的小孙女忍不住破口大骂:“放尼玛的狗屁!”
女脉主脸色顿时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狗!”
“你他妈嘴里说的都是狗屁!”
小孙女张嘴就是骂。
“大胆!”
女脉主怒斥一声,一股恐怖的气势在她手中酝酿,一言不合之下,居然当场就要动手。
就像当年,和其弟子一言不合,女脉主即刻就大开杀戒,毫不留情。
“吴脉主,停!”
这挥手,费寒江叫住了女脉主的动作。
女脉主不得不停下,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杀意盎然地看着张老祖的小孙女。
她看出来了,这两人包括张老祖,都有着她那个孽徒的血脉。
那他们就都该死!
费寒江此时看向宁天:“你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