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皇帝答应,接二连三的世家公子们站出来,纷纷求娶,一时间,大殿内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五公主用胳膊肘碰了碰苏怡言,一脸鄙夷地看向月眠郡主:“这汉子茶成日和一群公子哥厮混,借着称兄道弟的名义勾搭了好几个,还说人未婚妻小气又矫情,毁了不少桩婚约……”
苏怡言把视线投向大殿中央。
那里跪着一排世家公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颇为壮观。
皇帝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那眼中的笑意却未及眼底:“月眠丫头,这些人当中,你更属意谁?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月眠郡主面上一副为难的模样,近乎哀求地看向谢淮。
苏怡言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谢淮从席间站起,缓步走至殿前跪下。
他虽跪着,但脊背挺得笔直,在那一众世家公子中格外显眼。
苏怡言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谢淮……
他终于决定了么?
也是,今日这么多世家公子求娶月眠郡主,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苏怡言身子微微颤抖。
如果谢淮真的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在这样的场合下公然提出求娶月眠郡主,那将会置她于何地?
苏怡言不想让自己难堪。
她悄然离席。
余光中,她看到那一袭红色宫装的女子向谢淮走去,与他跪在了一处,似一对苦命鸳鸯,跪求成全……
苏怡言闭了闭眼,加快了脚步。
殿外一角的回廊边,苏怡言倚着栏杆,静静吹着夜风。
皇宫中的景色是极好的,到处点缀着精致的琉璃宫灯,灿若星河。不远处的墙根边,还种着几株桃花,温柔的花香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然而大殿内的琴声,歌舞声隐隐从她身后传来,时刻提醒着她宫宴还未结束。
一想到待会回去,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苏怡言的心情又再次变得沉重。
平妻?
贬妻为妾?
还是直接休弃?
夜风中,她抱紧了自己。
……
“殿下,那边那位好像是谢少夫人。”
太子对今夜的宫宴本就没有兴趣,拎着一壶酒出来透气,一眼就看到了宫灯下的苏怡言,不禁多看了几眼。
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懂得自家主子的德性,故意道:“谢少傅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这谢少夫人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怪可怜的……”
太子笑着踹了他一脚:“狗东西,就你多嘴。”
方才他从殿内出来时,谢淮正忙着别的女人的事情,自然没有功夫来管这位。
他拎着酒走过去,小太监很有眼色地候在原地放风。
“谢少夫人怎么一个人在此?”
忽然听到男子的声音,苏怡言吓了一跳。
“臣妇只是出来消食,这就要回去了。”一看是太子,苏怡言不想惹上麻烦,冲他行了一礼就打算离开。
灯下看美人,太子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更美了。
如玉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形,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他忍不住流连。
可惜,他不能动。
真是便宜谢淮那厮了。
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糟糕透了,就和那近在咫尺的皇位一般……
“别急着走呀,本太子这可是上好的佳酿,谢少夫人不妨先尝一杯,嗯?”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递给苏怡言。
与太子共用一个杯盏,苏怡言只觉得荒唐。可对方是身份高贵的太子,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她不能轻易甩了脸子就走。
“臣妇不胜酒力,恐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苏怡言嘴上客气,脚下连连后退几步,却不料身后已是回廊尽头,一脚踏空。
太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衣袖轻薄,拉扯间竟卷上去一截子布料,女子手臂上的一点朱红,十分醒目。
太子目光一顿,吃了一惊。
这位谢少夫人竟还是完璧之身?
有如此绝色娇妻在侧,谢淮居然能坐怀不乱,忍着两年未碰……
太子疑惑,有这样的娇妻,若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子,应该都恨不得每夜揽入怀中好生亲近一番吧?
是对自己的妻子厌恶到了极点,还是谢淮他不举?
发现了这个秘密,太子一下子亢奋起来。
他本是见美人可怜,前来安慰一番,顺便想试试从苏怡言这里找到拉拢谢家的突破口。
毕竟谢侯爷已老,如今谢家最有前途的便是谢淮,拉拢他便等于拉拢住了整个静安侯府。
钱,谢家不缺;美人,谢淮更不感兴趣。
上回他给谢淮准备的那个极品花魁,谢淮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让手下将人打包扔去了酒楼,洗了三日三夜的盘子。
那花魁哪曾干过这种苦力活,洗得手指都秃了皮,跑来向他哭诉了好久。
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今日竟然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若是前者,谢淮作为男子身有隐疾,那他岂不是拿捏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