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眉头紧皱,只觉得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哪里有什么心思用膳,不分昼夜地奔波了几日,他如今只想早早见到她……
忽然,远处升起了一枚信号弹,谢淮脸色猛地一沉。
顾不上应付周围这些官员,他夺过身旁的一匹马,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信号弹的方向策马而去,雪色衣角在风中上下翻飞……
“钦差大人,您要去哪里啊?”
“快快快,快跟上钦差大人!”
谢淮身后,一群官员手忙脚乱地驾车跟了上去。
一众人跟着谢淮来到魏府门前,官员们面面相觑,这魏府什么来头,竟值得钦差大人如此紧张地特地来一趟?
只听里头喧哗声不断,府外围着一群衙门的护卫,气氛紧张。
“谢大人请留步,待下官去探查一二。”
知府正想上前问发生了何事,便见一男子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高声喊着:“你们给我等着!”
知府正觉得此人眼熟,便见那男子眼睛一亮,朝这边跑来。
“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薛潘一下子扑倒在知府身旁的司马薛长庆面前,抱着他的腿哭诉。
这薛潘虽然只是庶出,但薛长庆老来得子,十分疼爱。
“潘儿?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薛长庆见小儿子脸上顶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脖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一下子动了怒:“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本司马的儿子!”
“谢大人,里面定是有刁民在作恶,让您受惊了,下官先去将那刁民捉拿起来,再为您接风洗尘!”知府为了表现自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魏府。
……
魏府内,早已经乱成一团。
“你呀你,你这是闯了大祸了!”
“那薛潘可是司马最疼爱的儿子,就算他对你怎么样,你忍忍就行了,你竟敢伤了他!”
大舅二舅吓得瑟瑟发抖。
苏怡言冷眼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
方才她让王子安去请影阁的管事过来作证,薛潘假意让她去一旁的花厅等待,实则已经联合众人瞒着她,让那道士进去替外祖母看诊。
而薛潘却来到花厅,明里暗里让苏怡言做他的妾室。
苏怡言拒绝后,薛潘依旧不死心:“那李潇儿哪里都比不上你,不如你给我做正妻,她做妾?”
说着便要动手动脚。
苏怡言直接一个响亮的耳光甩过去,动静不小,顿时将不少人引来了花厅。
薛潘颠倒黑白,一口咬定是苏怡言勾引他。
李潇儿自然是相信薛潘的,上来就要拽苏怡言的头发,嘴里骂着:“你个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的薛郎!”
苏怡言反手又是一耳光!
这些日子她顿顿吃肉,被当成小厮使唤,少了女子的那些矫揉造作,手劲都大了不少。
这两巴掌让薛潘和李潇儿的脸都迅速肿成了猪头。
王子安回来得及时,暗处的竹三也没少出手帮忙,苏怡言一点亏也没吃。
反观那些不由分说上来指责苏怡言勾引薛潘的,每人都被招呼了好几下,不是被揍了脸,就是被踹了腿,最后都“哎哟哎哟”地消停了,无一人再敢上来招惹她。
“你说她勾引你?”
王子安翻了个白眼:“我堂堂尚书府之子她都看不上,会看上你一个小小的司马之子?对了,我还是嫡出的,薛公子你好像是庶出的吧?”
薛潘被戳到痛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他说他是尚书的儿子?”
“尚书是什么?”
大舅一家曾经走的仕途,比二舅一家更懂官场的事情:“尚书,那可是京城里的大官哩!”
“他不会是在吹牛吧?”
薛潘“呸”了一声:“假的,他怎么可能是尚书之子?尚书之子不在京城待着,会来我们这小小宁州?”
他恶狠狠地瞪着王子安:“你给我等着瞧!”
王子安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面上淡定得很。
“你在宁州有人?”苏怡言问。
“没有啊。”
“那你刚才还那么狂?”苏怡言不淡定了。
她顶多是打了一巴掌,王子安可是动刀见血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而且王子安又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唉,实在不行只能求助影阁了,不过方才王子安说影阁的那位管事刚好不在……
看着心急如焚的苏怡言,王子安摸了摸鼻子。
他是没人,但他知道江州要来人……
院门突然“哐当”一声被踢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将府中的众人都吓坏了。
谢淮进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怡言和王子安两人凑在一起亲昵说着话的样子,他心中原本的欢喜瞬间消失,一颗心犹如泡在了酸水里。
从竹三的密信上看到和亲眼看到还是有所不同,此刻的他只想立刻冲过去将他们二人分开。
“见到知府大人还不跪下!”
众人立刻瑟瑟发抖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