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走得突然,走前还把没睡醒的王子安也一并带走了。
王子安不在,商行的一些事情没办法推进,苏怡言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
看着明晃晃的日头,苏怡言伸了个懒腰。
衣袖滑落,露出藕白的胳膊。她突然扫见自己胳膊上的一点朱红,一拍脑门想到了昨夜什么事情忘了问。
他为何两年来都不曾真正碰自己?若是之前两人未互通心意便罢了,可如今……
还有他那一夜喊的“眠眠”又是怎么回事?
很快,丫鬟的惊呼将她的思绪拉回。
“不好了,大小姐,咱们后院门外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小丫鬟神色慌张地朝她禀报道。
“走,看看去。”
苏怡言跟着丫鬟前去查看,决定不行就早早报官,毕竟是在自家门口,万一出了人命真是说不清。
后院门外,躺着两名青年。浑身血污,头发乱糟糟,但脸都是极好看的。
长相偏阴柔的那位一袭红衣,一双桃花眼看着风流多情,但此刻眼中却闪烁着过分清澈的光芒,总有一种违和感。
另一位一身玄色衣袍,五官英挺,剑眉星目,眼神戒备地看着苏怡言。
苏怡言本想着将人捡了送去楼中做事,但一看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转身就想走。
“姑娘,”她的裙摆被玄衣男子扯住:“救我们二人,事后定会重金酬谢。”
苏怡言挑了挑眉,这男子一身傲气,即使如此落魄语气依旧似在命令,看样子的确是家世不凡。
如今她从影阁调了数十名杀手贴身保护,倒不怕惹上麻烦。
苏怡言将人带至自己最近在宁州新添的别院,又叫来大夫替二人诊治疗伤。
“我救了你们,你们也不能白吃白喝,等伤好了就来帮忙干活吧。”苏怡言的这番话打消玄衣男子的顾虑。
若是将他们好好供着,让他们白吃白喝,那才叫有问题。看来这魏府的小姐救他们只是单纯心善罢了。
“那他叫小红,你就叫小黑吧!”
玄衣男子嘴角抽了抽,这家小姐起名真不讲究,像他这般玉树临风的男子,怎么就不配一个好听的名字?
算了,许是这家小姐性子率真。
而且细细想来,这名字难听是难听了点,但低调,不容易暴露身份。他们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再经不起追杀了。
大夫为二人看诊过后,开了药便离开了。
红衣男子后脑受到了严重撞击,脑中有淤血,如今意识只形同六岁小儿,若要恢复,可能得等上个一年半载。
玄衣男子则受了内伤,也得调理个十天半个月。
苏怡言眼皮跳了跳,有些后悔,她不会做了赔本生意吧?
别院内的下人将二人带下去洗漱一番,重新换了衣衫回来。
“大小姐,两位公子都收拾妥当了。”丫鬟们个个面红耳赤,一脸娇羞地绞着手帕。
苏怡言早就猜到丫鬟们的反应,那二人样貌底子好,别说是在这小小的宁州,就算是放在京城中也是拔尖的。
可待她看清那红衣男子的脸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那双桃花眼与谢淮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冷清,一个风流。
只是这红衣男子如今有些痴傻,所以眉眼间才会有着一种风流中带着单纯的违和感。
苏怡言有点懵,这该不会是谢淮的什么远房亲戚吧?
……
从别院出来,苏怡言想着给昭昭顺路买些吃食,却意外地在糕点摊对面的宅子门前看到了自己的表哥魏茗。
她刚想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便见那宅子的门打开了,门里跑出来一个约莫一岁多的小男孩,张着小手向魏茗要抱抱。
看那孩子的口型分明是喊了声“爹爹”。魏茗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宅子中又走出了金嫂子和一名嬷嬷。
苏怡言愣在原地。
很快,她神色恢复了过来,表哥表嫂那么恩爱,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就如同谢淮和怀佑那般。
“姑娘,你这糕点还要不要?”老板大着嗓门催促道。
苏怡言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对面的宅子。
她小声选了几种糕点,就准备转身离开。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表妹。”
苏怡言惊得手中的糕点都快落地了。
“表哥,好巧,你也来买糕点?”苏怡言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魏茗神色坦然:“不是,我有个好友也住在此处,我来与他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苏怡言见那宅子里又走出来一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子,看样子就是叶柔口中说过的金嫂子的丈夫老金了。
魏茗说是还要去处理铺子的事情,便与苏怡言分开。
苏怡言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仍然有疑虑。
难道是她太多疑了?
总觉得表哥这声招呼打得有些刻意。
回了魏府,苏怡言拎着糕点去了叶柔的院子,来到院门外,正听到几名妇人在编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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