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哥,恭喜恭喜。”
“武大郎,你发财了,别忘了请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啃的鸡就行。”
在坑道的入口,一群正要下矿的工人纷纷对着队伍里那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打趣。
被唤作武大郎的汉子冲着众位工友连连作揖:“诸位兄弟,别拿哥哥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你家娘子这不是又高升了吗。怎么,升官发财,不认兄弟了?”有人继续起着哄。
武大郎正是段惠思的男人。他性格懦弱,平日里时常挨欺负。有外人的,也有娘子的。
这片土地是段家和王家的天下。这两个姓是本地的大姓。“武”姓是小姓。小姓本就受大姓的欺负,更何况武大郎还是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的男人。
若非段惠思嫁给他时候已经肚里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这样的美人怎么会轮到他一个废物点心接盘。
成亲以后,段惠思对他横竖看不上眼,每日里非打即骂。
武大郎完全不敢反抗。外人欺负他,他都不敢反抗,何况自己娘子打骂,那简直是应该的。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立的起门户。所以武大郎很穷很穷。这更加的让段惠思不满了。
直到段惠思来到了微山湖煤矿,做到了厂长办公室秘书的宝座上,这个家才彻底的摘掉了穷帽子。
厂长秘书,工资高的很。而武大郎又有一把子力气,被段惠思弄进煤矿,做个矿工到也合格。
秦牧给工人开的工资很高。这下子武大郎两口子突然发现自己家有钱了。
本时空的农民根本就没有多少现钱,他们没有来钱的渠道,因为他们能用来交换的就是粮食和力气。
而粮食,除了勉强果腹的,剩下都被官府搜刮走了。
力气呢?平时没人买,不值钱。要用到的时候,就是出官府的徭役,还不给钱。
所以一年到头,武大郎两口子就没见过几个钱。
可是如今不同了,每个月,武大郎都能赚到七八贯钱——他力气大,而段惠思是属于干部级别,工资更高。而且段秘书还有好多灰色黑色收入。
这让武大郎一家立刻脱贫致富了。
当然,这个家的钱,武大郎根本就见不到,他工资都是段惠思直接领了。
今天这帮工友和他开玩笑,正是因为段惠思又高升了。
从厂长办公室秘书调动到了藤器厂,做副厂长。从行政级别上,要比秘书高一层。
“武录,这顶帽子是
你的,戴好了。”井口的安全员叫住武大郎——武录是他本名,直接把一个安全帽扣在他的头上。
这番举动顿时引来了工友的哄堂大笑。
因为那顶安全帽不知被谁在头顶上抹了一丛绿。
“武大郎,这是你家娘子特意给你的,可别丢了。”有人更加赤裸的嘲讽着。
微山湖的藤器厂隶属于煤矿,算是煤矿下面的一个部门。不过秦牧在设计时候就觉得这个厂子以后也许能单独发展,所以还是给了个编制。
目前来说,藤器厂的所有产品全是煤矿要用的。比如藤筐,还有安全帽。
安全帽当然也是藤条编的了,秦牧可还没点开化工这一支科技树,所以不可能有后世的专业安全帽。
不过就这个藤条安全帽,已经让矿工对主家感恩戴德了。以前挖矿哪有什么安全帽。连“安全”都没有,更别提“帽”了。
段惠思做了藤器厂的副厂长,可不是专门做帽子吗。
对于段大秘书的升迁,其实这帮工人明白的不多。微山湖煤矿采取的是后世的管理体系,本时空的农民哪能搞明白里面的弯弯绕。
他们以为是真的升迁,其实这不过是折美鸾小小的耍了一个手段。
马青向秦牧反映了段秘书的问题,秦牧当然要马上解决。
蒸汽机的制造是重中之重——秦牧已经想不明白到底哪个是真正的重要了,反正全是重中之重,那么必须给马青一个完备的发展环境。
这种人为的阻挠,简直是犯罪。对自己,也是对大宋的百姓。
可是这个微山湖煤矿是他亲手建立的,他最看重的不仅仅是多产点煤炭,还有组织结构。
因为只有经过组织结构的明着暗着的熏陶,才能为他提供一些能适应未来新世界的管理型人才。
因此秦牧不能一句话就把段秘书给辞退——虽然他有这个权力。
该有的流程,不能不走。而且,这里还涉及到童厂长的权威。如果秦牧轻易的就把段秘书给赶走了,童厂长的面子摆在哪里?
这时候的管理,个人权威占很重。他不能让童汉在煤矿没了权威。
这真让秦牧有点恼火。是不是自己有点作茧自缚了?这个煤矿的确是越来越接近后世的样子,可是,好的东西跑的慢,坏的东西跑的贼快。
秦牧都有点追不上童汉和段惠思俩人的节奏了。
再弄弄,自己是不是需要把契卡搞出来啊。
契卡是前苏联
的一个情报组织,全称为全俄肃清及怠工非常委员会,简称全俄肃反委员会,契卡是俄文的缩写音译。该组织可以“用非常手段同一切分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