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天刚是你杀的？”
叶子凡语气冷淡，试图从卫东升口中得到答案。
时间过了两个呼吸，叶子凡明白，秦明宫并没有说错。
此刻的卫东升，不过是在寻找某种借口，所以难以回言。
叶子凡想不明白，一个筑基七层的僵尸，为何要回到愚蠢的大宋国，不惜断一臂，浑身伤痕，也要征服辽国。
战争，真有那么重要？
说白了，这不过是一群人的游戏，生死游戏而已。
“还不快滚下来跪在地上，乞求本尊的宽恕？”
叶子凡不再等待，他已然知道了答案。
他并非为了屠天刚而寻仇，屠天刚仅是一枚弃子，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脸。
只不过，屠天刚再烂，也是叶子凡的棋子，谁敢动他，那就是打叶子凡的脸，就算是卫东升，也没有这种资格！
“父亲，让我来会会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卫龙迅速护在卫东升面前，他不认识叶子凡，但看不惯叶子凡的态度。
卫东升，可是卫龙的亲生父亲，一个神一般的人物，整个宋国的信仰！
怎么可以跪服在一个辽人面前？
卫龙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贼狗！
有本事接爷爷一枪！”
卫龙单手托枪，不知死活地挑衅着叶子凡。
“混账！你可知面前的尸尊是谁？
给老子下马跪下认错！”
卫东升气怒而威，就差一脚将卫龙踢下马。
他深知叶子凡的心狠手辣，单以卫龙的态度，已经足够死上十次八次的。
卫东升之所以跳怒，纯粹是为了救下卫龙。
“父亲！是这贼狗辱你在先！”
卫龙气不过。
他不知道今日父亲在发什么疯。
面前之人，明明如此大不敬，为何不速速灭杀此贼？
“父亲，你害怕此人，儿子可不怕！”
卫龙气得奶疼，半尸之躯，他还从没受过如此大的羞辱。
身为宋国将军，怎么能让辽人骑在头上嚣张！
“贼狗，看小爷一枪捅烂你！”
卫龙迅速驾马，在卫东升异常诧异的目光下，朝着叶子凡杀去。
“有其父必有其子！
果然都是蠢货一家！”
叶子凡嘴角冷笑，杀意四起。
就算是卫东升，也没资格在叶子凡面前蹦跶，更何况区区狗子卫龙？
叶子凡右臂蓄力，不慌不忙朝着卫龙挥拳。
“死！”
没有任何的怜悯，叶子凡一个御气，便朝着卫龙挥出一股强力的拳头。
拳风凶猛，四肢的真气经过淬炼，堪比金丹修士之气，以气为实，具象化。
当然，叶子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金丹修士，气息具象化范围自然要小得多，仅一丈之距。
一丈之距，足够灭杀卫龙。
黑戾戾的拳风径直朝着迎面而来的战马打去，从马脖颈穿透，硬生生碎出一个大洞，向卫龙扑去。
卫龙连筑基期都没有，当拳风扑到面前，已是难逃死局。
战马洞穿，卫龙没有料到叶子凡有此杀招，整个人瞳孔一缩，便被拳风砸缺了一半肉身，体内脓血淌了一地。
“一欣，我救不了你”
卫龙临了，心中最放不下的是王一欣，而不是战争的输赢。
半人半尸，感受不到疼痛，却也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卫龙不自觉丢下手中长枪，脸色惨白地望着远方。
自打卫东升死后，他便被寄予厚望，接了卫东升的班，打着卫家军的旗号，重新组建了一支军队。
两年来，卫龙参加大大小小战役不下八十场，打出了卫小将军的名号，打出了宋人的气节。
他，死在噬魂鹰侵袭函谷关一役，却停在此地，停在了叶子凡的手上，停在了大宋一统辽宋界的前夕，停在了辽国皇宫之前。
卫龙早知道自己跟王一欣再无可能，可他只想像保卫宋国一样保护心中之人。
明明打碎辽国的最后脊梁便能救她，明明成功近在咫尺为何会冒出叶子凡这样的人来
卫龙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想不明白命运为何要捉弄于他。
他已经放弃人生，成为半尸，仅仅是为了守护信仰
“卫龙！”
卫东升痛喊一声，他很想体会撕心裂肺的痛，可僵尸之躯，就算丧子，也毫无感觉，连半滴泪水都流不出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卫家这棵独苗，到底是葬断了。
守护的大宋，顷刻间变得飘摇。
卫东升困顿，他像是暴风雨夜，孤零零在海上飘荡的帆船，找不到靠岸的意念，徒留在命里痛苦挣扎的无望。
对了，他连痛都感受不到。
兴许，这股意念在函谷关就该断送，兴许，这股意念从来都不该存在。
卫东升试着挤出一滴眼泪，残缺之躯断了他的念想。
伴随着卫龙的折陨，亡灵军团不自觉地倒退一步，畏惧着叶子凡。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壁玩意，浪费本尊的气力，死了也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