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乖女儿,待会儿在车上你靠着爸爸再睡上一觉。”
就这么一个女儿,李亚林虽然偶尔嘴贱,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疼孩子。
夫妻俩对这个独苗苗那是一个比一个宠。
“瞧妞儿的脸像豆腐一样嫩。”毛妈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比豆腐还嫩。”
脸上有点痒,李舒月忍不住整张脸趴在李亚林肩膀。
早餐是从外面买回来,不然做完这么多人的早餐都没时间出去玩了。
林闻序就是这会儿走来,才一个晚上,何超英就跟在他旁边勾肩搭背,两人好得不行。
何玲玲有点心虚,昨晚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后悔说这些话。
在乡下大家说话毫无顾忌,她一时间忘了小姑和姑父把小表妹看得像眼珠子一样紧。
要是知道她多嘴,可能要把她赶回老家,工作也不给了。
越想越害怕,今天一天何玲玲都不敢往李舒月身边凑。
好在李舒月不介意,她一边挽着毛妈,一边挽着何爸,都说隔辈亲,三人其乐融融,李舒月嘴又甜,把他们哄得团团转。
她今天忙得像小蜜蜂一样,又是请师傅帮忙照相留念,又是顾及他们年纪大,找地方休息还顺带买了零嘴吃。
毛妈摸了摸口袋,打算回家的时候给外孙女一点零花钱。
何爸牙齿都掉了几个,这会儿也不顾及形象了,笑得牙龈都能看到。
出来玩,何家三兄弟心情很激动,表面没有显露任何。
但只要注意看,就能发现他们今天穿上了最得体的衣服,就连鞋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中午还是在外面吃,毛妈一直念叨破费了。
“外婆不用担心,今天这顿我拿压岁钱请大家吃饭。”
给钱的时候大家互不相让,都想出钱,最后被李舒月拿下付钱的机会,只是可怜她的私房钱又空了一半。
接近傍晚一家人才回到家,李舒月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
她的床何玲玲已经躺上,她也不想凑过去。
再说林闻序在,李舒月不想丢下他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开学?”李舒月开始没话找话。
他们之间隔着多年没见的隔阂,他们都想撕破这一层膜,但还需要时间。
“二月初,快了,到时候你要来送我开学吗?”
“再说吧。”
两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她托着腮看天空,他看着她。
林闻序心里劝告自己,慢慢来,时间让他们变得陌生,也会重新让他们变得熟悉起来。
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能不珍惜呢?
林闻序想到这些年,他的身边除了家人之外,没有一个朋友,那她呢?
“你还在学跳舞吗?”林闻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还在学,要不要我跳一支舞给你看?”
林闻序还没答应,她已经踮起脚尖翩翩起舞。
穿了一身臃肿的棉衣也不影响动作的优美。
她的动静吸引了厨房干活以及在客厅聊天的人,一舞跳完,看到身旁这么多人围观,李舒月不好意思起来。
“妞儿真棒。”
大家纷纷夸赞,李舒月却越过众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林闻序眼里全是惊艳,她越来越优秀了,特别是跳舞的时候,让他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纪的人。
指尖轻捻了几下,林闻序笑着说:“跳得真好看。”
他们谁也没提起小提琴,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彼此之间的距离被拉近,李舒月开始好奇他这些年的经历,尽管信里已经大概说了,但她就想林闻序亲口告诉她。
下放的经历被他三言两语带过去,他说的更多是在小县城的故事。
峰高叔叔还在报社工作,调皮捣蛋的弟弟,身子变弱的兰姨……
林闻序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不想说出最煎熬的事情,后面的生活日常他全部想跟她倾诉。
“兰姨好点了吗?”李舒月眼眶微红。
“别哭,她好多了,说不定你明天就能见到她。”
李舒月断断续续说了自己在钢铁厂的日常,想到什么说什么。
“韩星是谁?”
“他是我新交到朋友。”
李舒月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不知道林闻序为什么生气起来。
“难道你不在就不让我交新朋友了吗?你也不给我写信,我告诉你,你不给我写,多的是人给我写信。”
“是吗?”
林闻序无声笑了一下,“我道歉好吗?以后我上大学了,每周都给你写一封信。”
都在一个地方也不远,哪里需要写信?不过李舒月还是点点头,“咱们拉勾。”
林闻序的嘴也许是开过光,第二天李舒月醒来,真的看到了昨日还在心心念念的人。
“兰姨,我好想你。”
这下好了,家里更热闹了。
刘兰看起来变化真的很大,瘦弱了不少,说话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足。
“我的妞儿,想死兰姨了。”
何清夏站在一旁眼里含泪,“可算是见到了。”
刘兰放开李舒月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