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弟!这太平道领书你还是快快交出来吧!”
一把阴测测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正好钻入典韦的耳朵里。这把声音尖锐又低沉,听上去,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铁板上不停地划动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听得典韦全身上下都是爬满了鸡皮疙瘩。典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稍稍将头又往外探出了一点,正好可以看到巷子前方的情况。
只见在前面的巷子里,正好是两面围墙围成的一道狭窄的长道,由此可见,对方选择在这个地方开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能够发现这里的情况!而在那长道内,此刻竟是有五道人影之多,让典韦感到意外的是,这五道人影,竟然全都是穿着清一色的藏青道袍,头上还梳着发髻,分明就是五名道人!
道教早在春秋战国就已经在中原传播,到了东汉顺帝时,就已经有了很明确的体系,所以在中原有道士并不是稀奇事。而典韦之所以会感到意外,那是因为自从黄巾之乱过后,道教就被冠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头!虽然当年黄巾之乱,只是道教的一支,太平道所为,与道教的其他支派并无关联,但朝廷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道观被牵连,所以天下间的道士也是少了不少。平时在街道上,也极少能够看到一个道士,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看到五名道士,也难怪典韦会如此吃惊了。
不过更加让典韦吃惊的,是刚刚其中一名道士所说的那句话。“太平道”!这三个字钻入典韦的耳朵里,顿时就是让典韦的脸色大变!难道说,眼前这五名道士,正是货真价实的太平道余孽?想到这里,典韦也
是忍不住将手放在腰间悬挂的铁戟上了。不过典韦也不是冲动行事之人,很快典韦就是沉住气,继续观看着前方的动向。
那前方的五名道士显然不是一伙的,其中一名道士躺在地上,上半身十分吃力的抬起,身上的道袍早已经变成了一道道布条,脸上、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只不过虽然很是狼狈,但在他的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委屈妥协的表情,反倒是一脸充满了决然的神色。而另外的四名道士则是前后左右地站在了那名道士的身边,一个个手持长剑,指着那躺在地上的道士,紧接着,那靠近典韦这边,用背朝着典韦的道士开口说道:“刘师弟!这本书留在你身边也没有用,只会是凭空惹来祸事!倒不如交给我们,我们也留你性命,如何?”
“做梦!”虽然身处险境,面对那四柄明晃晃的长剑剑锋,躺在地上的那名姓刘的道士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一脸怒容地喝道:“这本太平道领书,乃是天师亲手交给我,让我负责保管的!将来,我还要亲手交给小师妹!怎么能够交给你们?你们,你们,当年天师飞升,众多道徒殉道,你们却是苟且偷生,分明就是我道的叛徒!现在竟然还有脸来问我要领书?简直,简直是不知羞耻!”
“住口!”站在左边的那名矮个子道士显然是脾气不怎么好,被对方这么一顿喝骂,手腕立马就是往前一送,那长剑的剑尖直接就是刺进了刘道士的胸口,顿时一道血箭就是飙了出来,洒在了那矮道士的脸上!随着刘道士的一声惨叫响起,矮道士面目狰狞地喝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在我们面前如此张扬?当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识相的,就把领书交出来!要不然,道爷我非得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师兄!”这个时候,还是背对着典韦的那名道士出言喊了一句,那矮个子道士听了,这才一脸恨恨地瞪了刘道士一眼,将长剑一拔,又是让刘道士惨叫了一声。而那背对着典韦的道士也是继续说道:“刘师弟,嘴硬是没用的!天师已经死了,太平军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小师妹更是不知生死,你留着那太平道领书,也只是自找麻烦!倒不如交给师兄我来保管,至少,我比刘师弟你有保管领书的能力吧!”
“是极是极!”站在右边的那名瘦高道士也是连连点头,那双眼睛中不是闪烁着狡诈的目光,紧紧盯着刘道士,用那破鸭嗓子说道:“刘师弟,你还是赶紧将领书交给袁师兄吧!只有这样做,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也是个聪明人,相信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看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干脆一剑杀了他,那领书定是在他身上!”面朝典韦这边的,却是一名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道士,只见他杀气腾腾地瞪着刘道士,手中那比其他三人大出不少的长剑也是随时准备刺出去。
听得那高大道士的话,刘道士顿时就是脸色一变,一只手更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胸口,对着左右喝道:“你们,你们,你们竟敢对领书持有者下毒手?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就不怕,就不怕死后没办法向天师交代吗?”
“天师?”听得刘道士的话,那矮个子的路道士却是冷笑了几声,满脸不屑地哼道:“现在早已经是一片黄土了!当初糊弄我们,让
我们入教,说是能够永生不灭,结果呢,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哼!明明就是一个骗子,竟还想着要当皇帝!”
“住口!”听得路道士的话,刘道士顿时就是变得激动起来,一脸的怒容,双目更是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