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救出陈宫的过程却是极为简单,事实上,甚至连典韦都没有亲自出马,只是派了手下的骡子领着一批人,直接前往大牢提人。表面上,骡子带走的是当初调戏过夏侯嫣和曹青的纨绔公子哥儿王克,而陈宫只是夹杂在众人当中被带走的。
如果是换做平时,典韦肯定不敢这么做,虽然陈宫一直都不打算投降曹操,但毕竟还是一名战俘,就算曹操日理万机,忘了陈宫这么一个人,那也不意味着可以随便将他从牢中带走。不过现在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官场动荡,特别是城守军方面,因为除了夏侯尚这么一档子事,城守军以及城内的治安军动荡是特别大的,不少和夏侯尚沾亲带故的军官都落了马,大牢那边可以说是一片混乱,这也是骡子能够顺顺利利将陈宫给带出来的原因。
当然,典韦也不会当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将陈宫带走,这种事情若是做了,那不管曹操对他有多么的恩宠,到时候典韦肯定也是难逃一死。典韦的计划,是等到陈宫答应辅佐自己之后,再去向曹操说明此事,相信一心想要收服陈宫的曹操也不会反对此事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典韦见陈宫倒也没有偷偷摸摸,而是直接让人将陈宫带到典府的议事厅内相见。这已经不是典韦第一次见陈宫了,可每一次见到陈宫,都让典韦生出一种很奇特的想法。刚刚从大牢内出来的陈宫,身上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特别是那一身褴褛,还有大牢里所带出来的刺鼻的恶臭味,不过这一切,都没能掩盖住从陈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傲骨之势!显然这一年多的牢狱之灾,并没有磨灭掉陈宫的心志,至少,面对典韦,陈宫依旧是保持着文人特有的的那
股高傲。
“啧!”见到陈宫的那副模样,典韦还真有点挠头,在他看来,这样的文人是最难打交道的了,因为他们心中有他们的信仰,而且他们也坚持他们的信仰,要改变这些文人的信仰,倒不如选择杀了他们来得更实在。不过既然之前陈宫已经答应了张辽,那就说明他并不是不可说服的,想到这里,典韦还是硬着头皮对陈宫说道:“陈先生!我也不废话了,这次请陈先生来,就是想要让陈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还望先生能够答应!”
从进议事厅以来,陈宫就一直站在整个大厅的中央位置,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在等到典韦说完话之后,陈宫这才慢慢将目光移到典韦身上,脸上的倨傲之色依然没有减少,慢慢悠悠地哼道:“典将军此话,莫非是曹阿瞒之计,想要骗陈某低头?”
“大胆!”见到陈宫对典韦如此无礼,在旁边守着的骡子立马就是怒了。是他把陈宫接到这里来的,一路上,他可没少受陈宫的气,在骡子看来,若不是典韦开恩把他从大牢里面弄出来,他还得在那大牢角落里待着呢!现在倒是摆起谱了,神气什么!
典韦倒是没生气,随手摆了摆,让王鲭把骡子给带下去,随即又是笑着看着陈宫。陈宫有点臭脾气,典韦早有心理准备,当日在大牢不也是看到陈宫把荀彧给骂出去了嘛!虽然有些头疼,但典韦还是耐着性子对陈宫笑道:“陈先生说笑了,我诚意相邀,又岂会骗先生?就算先生不肯相信我,也该相信张辽将军吧?”
提到张辽,陈宫的眼色稍稍缓和一些,当初在吕布麾下,张辽恐怕是陈宫极少数看得上眼的人物。紧接着,陈宫又是眯起眼睛,将那一直高昂着的脑
袋稍稍往下压了一点,开始正视典韦,说道:“我听张文远说起,你这次救了吕奉先的遗孀?”
典韦知道,这才是真正打动陈宫的事情,要不然,以陈宫这臭茅坑的脾气,陈宫恐怕情愿在大牢里面待着,也不愿来见典韦。当即典韦在心里组织了一下用词,这才笑着说道:“也算不得什么!我虽然不齿吕布的人品,但身为武者,却也敬重吕布那一身武艺!况且,我与吕布毕竟也曾是对手,如今他的家眷遇难,我能帮上一点,也就帮上一点吧!”
典韦的话也是让陈宫的脸色越发缓和了,因为典韦的这番话也正好说中了陈宫的心声,尽管自己一直都看不起吕布的人品,但毕竟是君臣一场,眼看着吕布的家眷受辱,甚至蒙受大难,陈宫还是希望能够帮上忙。只是想起典韦的身份,陈宫的脸色又是不由得阴沉下来,沉声说道:“就算是如此,但想要让我为曹贼效力,简直是痴心妄想!”
“呃!”听得陈宫这么一说,典韦也是傻了眼,张辽不是说已经劝服了陈宫了嘛?怎么现在又突然翻脸了?看着陈宫那脸上隐约泛起的怒意,典韦心里也是不由得暗自嘀咕起来,曹老大当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啊!竟然让陈宫这个曾经力主支持他入主兖州的帮手变得如此憎恨?心里这么嘀咕着,典韦却不敢就这么当着面问陈宫,而是勉强保持着微笑,对陈宫说道:“陈先生莫要误会!我这次请先生出来,并非是要先生向丞相效忠,而是我想要请先生指点迷津,与丞相无关?”
“与曹贼无关?”听得典韦的话,陈宫却是不住的冷笑,脸上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立马又是绷了起来,冷哼道:“你是曹贼的心腹大将,也敢说
与曹贼无关?简直就是个笑话!”
陈宫这么一说,典韦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这一点之前典韦就已经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