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开考的前夜,注定不会安生,也在此刻,上官延一番纠结之后,终于敲响了他老师的门……
“砰,砰”
上官延内心并不平静,因为他还不确定,或者说是不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老师,会是这样……
“谁啊?”
屋内传来柏博的声音,
“是我,老师,”
“哦,是你啊,进来吧,”
上官延推门走了进去,此刻柏博正坐在床边泡着脚,
他挽着裤脚,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借着桌上的烛火看着,
在蜡烛点映的火光下,他的头发苍白,面容衰老,但却有一股气质,
读书人所特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随着年岁的增加,愈发的沉淀,
能有这种气质的,无一不是饱学之士,令人敬重,
上官延怔怔的看着,从他进翰林院起,就拜了柏博为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这在翰林院这种地方,师徒名份,更是看中!
可是……
“你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吧,”
柏博仍旧在专心看着书,他头也未抬的道:“不要想太多,你也不是故意的,也没生了什么,早点休息吧,”
上官延想了想,沉声道:“刚才在书室里,火不是我引起的……是您,”
“确
实是我,要不是我摔倒,你也不会……”
上官延打断他的话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您应该清楚……”
“嗯?”
柏博抬起了头,深深的看着上官延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您应该明白,”
上官延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我只想问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王康是科举主官,还是?”
“你今晚是怎么了,说一些莫名破妙的话,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去考场,”
柏博说着,把脚从水盆抬起,用布子擦拭着,又道:“出门的时候,给我把洗脚水倒了,”
“老师!”
上官延的声音突然抬高道:“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当时考卷封闭完,是您提议要做标记,那时我便发现,您使用的墨有股奇味,”
“而卓谦和所用的,也有……还有在书室,您意外摔倒,我忙着去抚您,蜡烛是您故意碰倒的,”
“还有存放室破窗之后,我是第二个进去的,当时忙着抢救考题,并没注意,事后细想,那题外的标记……”
上官延神情激动的问道:“这些种种说明……”
柏博冷声问道:“说明什么?”
“我想听您亲口说出……”
“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问?”
看着柏博此刻的冷面,上官延难以置信的瞪目,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老师,是如此的陌生!
“您是翰林学士,文人表率!”
上官延开口道:“您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而恰好,您做这些的时候,我都是很巧合的在您身边!”
“谁都知道,我出身上官家,是老牌贵族!”
“事后若爆发出来,王康他肯定只会怀疑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延如是发泄般的说出,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这样做的理由,”
柏博冷声道:“你可以去找那王康都说清楚,现在还不晚!”
“老师,您……”
“出去!”
柏博直接喝道,
上官延怔怔的看着,而后转身走到了门口,他并没有端那盆洗脚水,
“您以为您做的天衣无缝,但我们知道,王康他未必就不能知道……”
上官延说罢,便是出门离开,
而柏博则是出神的看着地下,他并没有端走自己的洗脚水,
他以前可是总做这样的事啊,
这是否意味着师徒之情,就此终结……
王康……
房间里响起柏博的幽幽之声……
而在此刻,京都某处,一个普通的别院里,几
间平房,虽然已是深夜,但依旧是灯火通明,
几间房里,摆置着桌椅,都坐满了人,有穿着儒袍的老人,有穿着长衫的文士……
而在门口则有一人在焦急的踱步,他正是淮阴侯沈元崇的儿子,沈禹,
“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出什么差错了吧,”他呢喃着,
“砰,砰,”
这时大门响起几道有续的敲门声,三长一短!
听之,沈禹顿时大喜,忙的打开了门,外面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怀中递给了他一张薄纸,
“少爷,考题来了,”
沈禹问道:“正题,备题都有吗?”
黑衣人道:“备题是完全的,正题缺一些,”
“真是废物!”
沈禹暗骂了一句,又道:“没关系,反正明天要考的是备题,也没差,”
“你就在此候着,等答案做出来,再传出去……”
“是!”
之后沈禹便拿着薄纸,进了屋子里,快速安排着,
原来这里,是沈元崇所安排的秘密之地,安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