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小插曲,但不得不说,这开了个好头。
昙露的游行仪仗吸引了越来越多人,好多人还抱着幼崽去观礼,不是为了打扰昙露游行,而是希望能得到一点福气,和熊猫崽花花一样逢凶化吉,得到贵人相助。
更何况,昙露爱护幼崽的举动已经消除了他们的戒心。
有的兽人不是军人,但自动维护起现场秩序,只为他们的国妃能够顺利完成仪式。
而昙露不负他们的期待,也顺利完成了接下来两座神圣灯火的点燃。
最后一盏灯火燃起,昙露听到了甘渊人民们的欢呼。
“礼赞国妃!”
“月神永存!”
“国妃冕下,请永远留在甘渊!”
欢呼的声浪让昙露胸口为之共鸣。
昙露讨厌人多的场合。
视线会让她反感。
但现在,她并不讨厌。
昙露回应了他们,伸出手笑着挥了挥,更引发如雷欢呼!
“国妃冕下!”
不过这声太大,把昙露吓得i人发作,往后缩了缩。
绷住、绷住啊昙露!
昙露笑僵一张脸,再机械挥手。
营业起来啊!
终于昙露撑完仪式,要回月神殿打掉傀儡。
好在真的不会让国妃甘渊长走马拉松,回去的路上是坐月神花车。
而拉车的是银色鬃毛的漂亮白马。
这辆纯银精雕马车很像昙露印象里古代画像里战国诸侯的拉风“敞篷跑车”,还有轻盈白纱与铃铛叮铃。
马车夫用纯黑长袍包裹住自己,戴上纯白面具,是在扮演死亡和黑夜。
他走向昙露,单膝跪下,将昙露的手扶到自己的额头前:“赞礼黑夜的持灯铃者,愿您的光辉驱散迷惘。”
他的声音听着沙哑中性,也戴着手套,看不出确切年龄,特征除了瘦高,相当模糊。
风璘和银卯更奇怪。
虽然说问候语和礼节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们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社交距离太亲近了。
而昙露也心生异样。
怎么说呢,和面具后那双苍绿色眼睛对上,这种异样感更加深刻。
有一瞬间,她认为对方将自己视为猎物。
错觉吧。
“我非常荣幸为你驾月神车,冕下。”
马车夫很有分寸地松开昙露。
昙露示意他起来:“麻烦了。”
“谢过国妃冕下。”
“冕下,我扶您上车吧。”
“好。”
银卯去扶昙露坐上月神车,和马车夫擦身而过。
马车夫一甩鞭子,月神车缓慢行驶,确保跟在后面的银卯一行人不会跟不上。
风铃声叮铃铃。
回月神殿的路上象征月神进入人们梦境的路上,打扰可能会做噩梦,很少有人打扰。
而马车夫现在距离昙露最近。
昙露一直在打量马车夫。
很奇怪,哪里不对劲?
昙露手掌已经有流光涌动。
——“嘘,还没到时间呢。”
马车夫驾驶着车,头都没回。
昙露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马车夫一切如常:“冕下,一般路程没有那么快到的。况且,我不过是个连法术都不能使用的普通人,您放松一些。”
“……普通人能够驾月神车?”
“可以啊。”
马车夫一甩缰绳,声音像是在和昙露闲聊,“驾驶月神车的不能是贵族阶级,一定要是平民阶级,要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父母双全,心地善良,没有狂化前兆……嗯,这代表着,神的恩泽惠及万民。”
昙露说:“但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是啊。”
马车夫握紧缰绳,带着几分苦涩意味开口:
“是啊,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幸运儿了。”
说到这里,他一勒缰绳,马儿慢慢放停脚步,月神车也随之慢停。
昙露都没感受到多少颠簸。
“到了,冕下。”
虽然说这个马车夫有点奇怪,但技术确实好。
“谢谢。”
“不客气,请下车吧。”
下一刻,马车夫比银卯更快一步要去扶昙露。
这是礼仪里没有的事情。
银卯懵了。
昙露愣了。
但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仪式,昙露向震惊委屈的银卯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接过马车夫的手下车。
而马车夫的手指很明显地一摩挲昙露的腕脉,皮质手套有些粗糙的触感放大了这种异常。
昙露没上心,只是在下来后立刻收回手:“谢谢,愿母神赐福你,月亮赐予你安宁。”
“感谢……您的恩惠,冕下。”
马车夫弯下腰行礼,有快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好像心情很愉悦,驾着车走了。
银卯问凝视远去月神车的昙露:“冕下,怎么了?”
“马车夫这块谁安排的?”
昙露一面说,一面很自然地去握握银卯的手安抚。
风璘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