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像是提小鸡崽一样,捏着应斯南的脖颈,一路把人提溜了回来。
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应斯南不住挣扎的声音。
“陆兄,你这是做什么陆兄?!”
“你听我说,这队伍虽然看起来很长,实际上也要耗时很久,但这周围已经都被官府的人看守起来了,咱们只能从这个入口进的!”
“啊!又有人过去排队了!哎呀陆兄你快放应某回去,再耽搁下去,又要多耗费好长一段时间了!!”
陆遥全程充耳不闻,直接将人怼到了明泽帝的面前。
江宴川被他吵得头疼,抬手在眉心轻揉了两下:“你之前没有说过,这里会是这种情况。”
应斯南的眼神心虚地飘忽了一瞬,声音像是含在了嗓子里:“那、那你们也没问啊……”
江宴川:“……”
江宴川瞥了身侧正一脸紧张的小家伙一眼,长舒了一口气,向应斯南问道:“还需要多久才能进去。”
“我们知县设计安排得十分合理,同一时间段内放进去的寻宝客数量都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且严格限制他们在里面逗留的时间,所以——”
应斯南一挺胸膛,骄傲道:“别看这里人多,最多只要再三个时辰左右,咱们就能进去了!”
江宴川:“……”
在场群臣:“……”
这一小块空间像是单独被隔离到了世界之外,众人只觉耳边的风声好似都停了下来,空气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江映澄的表情在短暂的迷茫过后,猛地回过神来,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开哭!
眼下虽然天色大亮,可要是再过三个时辰,她就又快到了休息的时间了,那她就没有时间好好寻宝了!
【呜呜呜澄、澄澄要闹了!!】
群臣眼神惊恐:“!!!”
吏部尚书储栋连忙开口:“太久了!有没有办法能快一点?!”
应斯南的眼神又飘忽了一瞬:“啊……我们要遵守规则的嘛……”
储栋斩钉截铁:“你有。”
应斯南职业假笑:“真没有呢……”
“……那你怎么才能有?”
应斯南表情纠结地思忖了片刻:“……得加钱。”
“……”
“加加加!”
应斯南美滋滋地接过金珠子,给众人留下了一句“见机行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回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走向方才的队尾,而是超自信的、大步流星地,一路越过了正在排队的所有百姓,径直朝着入口处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行人见此模样,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小家伙的脸色,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看姓应的这六亲不认的步伐,他定然是在官兵的内部有自己的人脉!
要说这出来玩就是不能心疼钱啊,就好像现在,一点点钱就能帮他们省下好几个时辰,这点钱花得真——
值?
群臣心里的夸赞还未等说完,就见刚好走到队伍最前端的应斯南“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抱着入口处官兵的大腿就开始干嚎——
“大人!!”
凄厉的声音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应斯南十分敬业地没有直接回话,自顾自地哭嚎了半晌。
群臣看着前方分外眼熟的画面,视线都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小家伙的方向。
这难道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不过,这种事情小家伙做起来倒还有几分可可爱爱,应斯南这样学起来……
多少就有几分辣眼睛了!
江映澄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愣了半晌,连众人看向她的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没能察觉。
而后,才刚将对方定义成“好伯伯”的江映澄,心底又升起了几分嫌弃:【咦——】
【伯伯这样好丢人奥!!】
群臣满脸欲言又止:您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另一边,辣眼睛的应斯南总算铺垫得差不多了,回头看向一行人所在的方向,伸手一指,牢牢锁定了人群中年纪最大的长顺公公——
“大人!草民家中长辈身患重病,大夫说恐不久于人世,长辈临、临……”
应斯南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停顿了片刻,随后,又哽咽道:“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逛一逛咱们陀壁的云通山,草民,草民实在是想要帮他实现这个小小的心愿,只是,此情此景……”
“春寒料峭,山风凛冽,长辈的病躯恐不能长时间苦等于此,草民恳请大人通融一二,让草民为家中长辈实现了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今日才知自己恐将不久于世的长顺公公:“……”
付了钱,还被拉着一起丢了人的一众冤种:“……”
江映澄双眼放光:【新……新招式——】
学到了学到了!
无声的尴尬于空气中沉重蔓延,众人心里几乎都做好了今日无功而返的打算——
长顺公公的精神甚是矍铄,看着就不像什么“恐将不久于世的老人”,这种近乎睁眼说瞎话的行为,是个人就不会信的!!
汪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