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澄眸光微动,直直落到其中一个劫匪的身上。
【可真坏啊……】
只是看着007调出来的文字,她就已经被那其中所介绍的过往气得不轻。
【与北铭皇室里应外合,偷走族中最为机密的机关图纸,被发现后,还配合皇室制造假证,害得卫氏一族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最后只能被迫走上流亡的道路!】
【他混迹其中也就算了,到了大瑞之后,他还频繁与北铭的人通风报信,汇报卫氏一族的情报之余,还在信中夹带大瑞的消息!】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
还夹带了大瑞的信息?!
谁?!
能听到小家伙心声的几人的目光,当即就顺着小家伙所对的方向看了过去,奈何那一片的劫匪层层叠叠的,紧紧挤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他们也无法精准锁定小家伙所说的那人。
诡异的氛围在这间小屋之中无声蔓延。
卫行率先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折磨,抬手敲了敲桌案:“还写不写了?”
“奥奥奥!”江映澄猛地回神,“写的写的!”
叛徒什么的,她晚点再慢慢想办法!
脆生生的稚嫩童声配合恶狠狠的恐吓之词,听得屋中的一众劫匪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割裂,且一言难尽——
江映澄回忆了一遍方才所写的内容,书接上回:“如果你不同意,我、我们就挖了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耳朵,打断她的四肢……”
了尘几人:“……”
来自北铭的卫氏一族:“……”
真……真狠啊……
虽然都只是嘴上说说,但对自己真狠啊!!
卫行:“……”
卫行语气艰难:“……其实我不会写字……”
江映澄抬起头,定定注视了卫行半晌,而后什么话都没说,只转身拍了拍她胥九伯伯悬在腰间的长剑,而后扬了扬下巴。
威胁的意图不言而喻。
卫行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
一封信在卫行不停抖动的身形之下艰难完成,而后又颤颤巍巍地交到了小家伙的手中。
一众劫匪目光悲壮地看了眼窗外满园的蔬果,总觉得,方才卫行交出去的那封恐吓信,上面的每个字都代表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惨淡将来。
江映澄美滋滋地把信收好,在心里不停合计,该将信如何交到她美人父皇的手中。
【阚爷爷不行,阚爷爷家里经常有武将伯伯们出入,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陆伯伯也不行,陆伯伯都快住到东厂里了……】
【要不就……】
还没等她“就”出来个什么,已经小心翼翼观察了半晌的卫行就试探着开了口:“信也已经写完了,你们是不是……”该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了?
江映澄的思绪一顿,茫然抬头:“啊?”
是不是什么呀?
疑惑的表情才刚保持了一瞬,江映澄就猛然想起了先前的约定,疑惑的声音就地拐了个弯儿,变成了长长的一个哈欠:“啊、啊……啊——”
“澄澄突然好困呀——”
她看也不看地向后一倒,顺势倒入了及时向前的了尘怀里,两眼一闭,就开始说起了“胡话”:“澄澄就先睡啦,伯伯们不要拘束呀~~”
这熟稔的态度,仿佛就像置身在自己家中一般怡然自得。
一众劫匪:“……”
“……你起来。”
话刚出口,就觉这样的话实在毫无气势,卫行很想补上一句“赶紧滚蛋”,又在视线接触到那几个打手之后噎了回去,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回你自己的家去。”
江映澄把双眼睁开一条小缝,表情里满是嫌弃:“澄澄要是想回自己家,还要伯伯写恐吓信做什么呀——”
怪不得会让一个人就坑到不得不举族逃亡呢,实在是太笨啦!
卫行:“……”
卫行狠狠磨了磨牙:“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江映澄权当没听到,一脸困倦地闭上了双眼,拒不配合的态度异常明显。
硬的不行,卫行也只能试图讲理:“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的。”
“做人要讲原则,咱们先前既然已经讲好了条件,就应该按照约定执行,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几人留下的!”
否则,就算是有暴露行踪的风险,他们也要跟这群人拼了!
人群中有好几人重重点了点头。
没错!
他们也是有原则的!
躺在那秃头怀中的小家伙仍旧没有睁眼,却直接伸手在腰间的荷包里一通胡乱摸索,片刻,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动,几颗圆球形状的物体,就被小家伙随手扔在了桌案上。
一群劫匪缓缓低头,只一眼,人群中就响起了好几道倒吸气的声音。
整个房间内当即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是……
金豆子??
是金豆子啊!!!
就这么随手扔出来了?!
“咕咚——”
有人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这道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