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近距离的听着现场直播,韩泽玉吓的肝儿颤。
一直折腾到了太阳下山之时,产房内才终于传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韩泽玉表现的还算淡定。
大伯娘探头说了句:“六斤八两的胖小子,母子均安。”
王大娘喜出望外,兴冲冲的就想进去看大孙子,只可惜门外还坐着一只拦路虎。
韩泽玉知道这老太太不会对孩子不利,索性大方的让人进去。
王通也想跟进去看看,结果韩泽玉长腿一伸,阻挡了王通的去路。
“离远点儿,一身的脂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窑子里出来呢!”
王通是敢怒不敢言,而杨婉听着指桑骂槐的话,哪里忍受得了,直接激情开麦。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你凭什么骂我?还当自己是拿捏着卖身契的主子呢?要不是你这个乡野村夫瞎惹事儿,大少爷也不至于被赶出家门。”
奶娘想去阻止缺心眼儿的杨婉,可她毕竟上了些年纪,哪里能捂住杨婉的嘴。
身强力壮的杨婉又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挣脱开祖母的束缚,图嘴上痛快,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韩泽玉眯眼,好个得陇望蜀的小丫头,这是还惦记着他家苏时恩呀!
“虽然你干的事儿不地道,但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姐夫,这丫头惯会做白日梦,想爬我相公的床,结果花了两年时间都没爬上去,到你这儿咋还降低难度了?”
韩泽玉把炮口对准了王通,好歹也算当事人,别想着置身事外。
见王通脸色难看,但情绪明显还没到达临界值,韩泽玉决定再加把火。
“瞧我这脑子,你俩没准儿是谁先勾搭的谁呢!那你说你俩这关系算什么?”
王通吞吞吐吐的答不上话,他也没想那么多,当时就脑子一热,没想到会被苏时念身边的小丫鬟撞破。
韩泽玉终于舍得给杨婉一个眼神了:“你说我没有你的卖身契,那你是以何种身份跟主家滚到一起的?《刑律四百六十条》中有明文规定,你们二人的行为是无媒苟合,是通奸之罪。”
王通是读书人,知晓韩泽玉所言非虚,当朝刑律里确实有这条罪名。
官府一般对于通奸行为的惩罚包括杖刑和去衣受杖。
无夫之妇杖责五十,有夫之妇杖责六十。
根据现行律法,通奸者中的另一方会被判处一年半到两年的有期徒刑。
王通吓的面无血色,他要是真的去服了刑,他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别说读书科考,他能不能活着从牢里走出来都是个问题。
不行,他上有爹娘,下有妻儿,他还要考秀才、考举人,他不能去坐牢。
杨婉可不懂这些,只觉得韩泽玉是在危言耸听,不由得恨恨道:“你闭嘴!轮不着你说三道四,大字不识几个,你懂些什么?”
奶娘也不太懂,但她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见识和阅历还是有一些的。
她知道有因为通奸被族里浸猪笼沉塘的,但闹去官府的还真不多见。
直觉告诉她必须阻止杨婉,于是她也是这么做的。
关系到切身利益,早上还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一对“碧人”,仅仅过了三个时辰就变得针锋相对、反目成仇。
王通想要撇清关系,奶娘想要制止她胡言乱语,虽说二人的目地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
两个人同时朝着杨婉走过去,韩泽玉充当场外调解,苦口婆心的劝道:“快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可能是浓浓的茶香飘到了屋里,王大娘听到外面的动静,把孩子放回床里,出来查看情况。
不看不要紧,昏黄的灯光之下,小院里的战况十分激烈,好几个人打成一团,自己的儿子也参与其中。
王大娘才四十几岁,正是年富力强、战斗力彪悍的年纪,看到战事不利于己方,立马身先士卒的加入到战局里去。
韩泽玉这个场外调解擅离职守,亲自下场。
可他就是个和稀泥的,顺道拉拉偏架,再不经意的踩杨婉一脚,撞奶娘一下,给王通一杵子。
四号种子选手王大娘加入战局,使得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只见她不假思索、不由分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着不自量力的奶娘,下了不知轻重的黑手。
“啊”的一声尖叫,奶娘应声倒地,可惜无人在乎她的死活。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六条腿踏着凌乱的步伐,晃的她想吐。
韩泽玉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杨氏,想吐不是因为眼晕,而是她轻微脑震荡了。
就在她拼命想要站起来时,那个和稀泥的场外调解员又重返战场。
口中高喊着:“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就去公堂上对峙,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你们又不是一家人,放心吧!青天大老爷会秉公断案的。”
这一席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几人打的更激烈了。
众选手打红了眼,完全忘记他们最开始是如何动起手来的,只是本能的认为自己不能吃亏。
你踩我脚,我就必须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