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任月能够调兵,真让李易出了一身冷汗。
这军权无论什么时代,当领袖的必须牢牢抓住。谁给任月这样的权限?这可是自己独享的专利。当年那么多路人马会战京师,自己记得只写了一两张字条。别的居然都是任月招来的。
仔细一分析,李易也就恍然。
自己的军队几乎都是家兵。而任月一直是管家。管家调动家兵,好像没什么不对。再说当时自己的那些师弟刚刚带队伍,城府不深,军纪不严。换做今天,任月再想调兵,就算出了什么急事,估计哪个师弟也都得三思了。
李易额头有汗渗出。他拿出手绢擦了汗,道:“这天真有些热了。”
没人理他,这明显是没话找话,才早春二月,热什么热?
李易咳了一声,定下心神,下意识的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试探道:“由于各项工程建设任务很重,一直没有任命专职负责人员。我提议:任月任工部尚书,正二品……”
李易观察着各人表情,结果是没表情。
只有李汝华用炭笔记了什么。
李易对李汝华道:“李行长,你写什么呢?”
李汝华道:“我记一下,回头让银行工薪部把这笔工资上账。”
李易现在彻底明白了,他任命任月做工部尚书,自己觉得是惊世骇俗的。毕竟崔芸的保险公司是个新生事物,这个位置是女人,也没人有多大感想。可是工部尚书是历朝固有管制,有女人来做的吗?
可是自己这个任命没有任何反弹,这一方面是自己在开荒团一人独大,说一不二。另一方面也是任月名至实归。
估计如果今天自己任命别人做工部尚书,那就会出现反弹。因为任月一直履行的是工部尚书的职责,只是自己没有给她个名分。
名分?提这个李易更头疼了。
自己对任月很亲,这是因为任月是自己的学生,自
己一点点教她算数等东西。可是谈不上有男女之情。可是任月有这个意思,他娘有这个意思。如果让他的娘选儿媳,恐怕首选就是任月。
这可真够乱的。
自己最反对家天下,可是看看,自己搞成了什么?一帮师弟把持军权,一帮后宫女人把持政权……
李易揉着太阳穴,他实在是对自己不满意。
可是说回来,也只有这些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这权利不交给这些人,自己怎么能放心?
崔芸关切的问道:“你要不要歇一会儿?一路奔波,一点儿不歇,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都以为你去散心了,结果一路比谁都忙都累。”
李易摆摆手,道:“不用。”
他偷偷观察任月,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做了高官的得意。
其实,任月内心也是有震动的。
她对李易是没原则的支持。李易什么烂尾活,几乎都是她接下。她不接谁来接?
她早考虑过自己的位置。她觉得自己在李易这个群体中,还是非常靠前的位置。可是李易注意不到她。
她帮李易打点了这样多的事,李易总觉得是应该的。
任月就沉浸在这样应该的幸福中。她觉得万一哪天,李易觉得她不应该这样累,那就是生分了。
今天李易任命她做工部尚书,她也不激动。不就是个名嘛,她早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类型的工作了。
她知道李易不在意任命女人做官,会被谁反对。现在的开荒团力量已经足够大,不仅是军事上的,还有政治上的。
就像她的任命,明天报纸上反对的肯定有,可是唱赞歌的会更多。她只有一个妹妹,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任家是没有私心的,李易当然最放心的就应该是她。她理所当然是李易的大管家。有没有这个任命又怎样?自己又不差那工资。
再说,自己原来做过保险公司总裁的,崔芸的位置还
不是自己让出去的?那不就是一个正二品?自己就算没有官职,开荒团重要会议,自己不是一样坐在这里?真的没什么可激动的。
李汝华看气氛有些不活跃,就插科打诨道:“不就是咱司令又要花钱了嘛,瞧你们不开心的样子。司令给你们找了个开心事,这不今天任月正式履职了。那啥,司令,要不你给我也履职一下,户部尚书勉为其难,我就兼任吧。反正我干的也是这一摊活。吏部是李胜礼了,那兵部自然就是李胜仁,刑部就李胜文。这样六部咱也弄个花红,免得人家总对咱们这缺三缺四的机构指手画脚的。”
李易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行,就对李胜礼道:“胜礼,你写个公告,报纸上发一下,现在就缺个礼部了,咱也有个新形象了。大家把各部的活都先担起来。”
李汝华道:“司令你是不是后知后觉啊。这各部的活,本来就是大家担着呢。只是你不发话,咱们琢磨着你有什么真知灼见呢。”
李易有些尴尬,道:“什么真知灼见,我就是没想起来,一时忘了。这不是忙嘛。”
任月数落道:“你忙什么,我看别人都挺忙,就你闲。”
李易道:“得,既然大家都忙,也不差再忙一些。都知道我们要救灾了吧?这一次行动规模太大了,需要大家全面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