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自己已经吃了一回亏,就应该吃一堑长一智,这个天气对开荒团火枪手太有利了。
等到弓箭手和火铳、抬炮兵上来的时候,陈允命这些人就地构筑防线,没有直接进攻 。
他的功劳已经够大,那些兵上了战舰,出港就会被消灭,自己何苦和一帮死人较劲儿? 不如等那些人自投罗网,自销自灭。
他开始命人寻找自己得力干将张目,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虽然说乱军中找人不易,可自己的大纛旗立起来了,张目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不来报道。陈允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细一检点,这半夜血战,死伤军兵过两万,折了李梁、申桂两员大将,张目不知所踪,李贤还被李胜石吓得疯疯癫癫。临到这些强盗逃走前,还一个反冲锋,让自己折了不少人马。陈允的胜利喜悦逐渐烟消云散,心情沉重起来。
朝鲜官兵逃跑,倒让严勇、刘铁山省了一番救援的手脚。
东岗的400名战士正担心自己被抛弃,不曾想直接来了救兵。这些战士怕这些炮台威胁到港口里的战舰,都把火炮填满了炸药,直接炸膛了事。
然后几百守军集结在一起,大大方方下了山,这一夜,只
有他们损伤最小,杀敌也够多。
这一阵杀得真是痛快,刘铁山就向严勇建议:干脆趁乱再冲杀朝鲜官兵一阵。
正商议间,忽然听得港口外炮声震天,远远看去,许多战舰正逼近港口,有两艘打头阵的,已经和开荒团守卫港口的战舰开始对射。
两人不敢耽搁,赶紧收兵返回战舰,见许多人正围着李胜石。
李胜石已经脱去了甲胄,被擦拭干净,包扎了身上七八处伤口,换上了宽松的布衣。可是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陆新见严勇到来,一把抓住严勇,两眼红红的问道:“石头一直在昏睡,怎么叫都不醒,他,他没事吧?”
严勇半跪在李胜石身边,握着李胜石的手,手僵硬冰凉,面目也苍白。他对陆新道:“平常人受了这样的伤,很难活转。师长不一样,天魔解体是和死神夺命的秘技,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陆新道:“我想起来了,昨天石头送我一根百年山参,说是这山参是至宝,在朝鲜也罕见,能生死人肉白骨。刘铁山,你不是说你家祖传医术吗?看看怎么用这山参救命?”
刘铁山苦笑道:“我那也就是和你吹吹牛皮,你怎么当真了?不过用上好人参吊命,倒是好办法。”
刘铁山就让两个军医赶紧去把人参切片熬汤,给李胜石喂进去,看看效果。
陆新想把李胜石送到船舱里,严勇不同意,道:“你那船舱空气太污浊了。这船设计得太不好。就让师长暂时在甲板上吧,如果有了风雨,再挪进船舱不迟。”
陆新有些脸红。
他的战舰就想着动力了,根本没琢磨什么通风换气。他觉得那些事都是细枝末节,先把锅炉研究好了,那时再找专业设计船只的人来做这些事。没想到这一路上,除了刮风下雨,大家谁也不愿意闷在那黑洞洞不透气的船舱里,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这时远方炮声更急,方素招呼严勇、刘铁山登上瞭望台,陆新也跟着爬了上来。
实践号瞭望台宽阔敞亮,几个人上来也一点儿不觉得拥挤。现在不用望远镜,已经能看到远方无数战舰正向港口驶来。
方
素道:“现在师长昏迷不醒,咱们怎么办?”
严勇道:“冲阵咱们在行,定策还是听你这个军校高材生的。更何况你是副师长,你就直接说怎么做吧。”
方素举着望远镜,又仔细看一会儿,道:“我点数一下来的战舰,共有二百多条,挂着的国旗可以分辨是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日本、朝鲜五个国家。日本、朝鲜也就罢了,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这几个国家的战舰,火力强大。就是正常状态,我们也不是对手。”
刘铁山道:“我们封锁港口,就守在港口内等待救援怎样?”
方素道:“现在在港口坐以待毙肯定不行,炮台已经毁掉了,就算不毁掉,敌人海陆夹攻,咱们局促这么大一块地方,肯定也是死路一条。只有冲出去,才是唯一活路。”
刘铁山问道:“冲出去后去哪?”
方素沉吟道:“从这里到上海最近,可是我们把敌人引到咱们老家,可就坑了上海了。那里根本没有能抵抗这些战舰的力量。为今之计,只有进入渤海,那里现在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崔军长在那边,他的几个师都能征惯战。”
刘铁山赞同道:“我们第三军李军长也在那边,就去那边吧。”
严勇皱眉道:“敌人势大,我们还剩下七十多条战舰,顶着炮火突围,就是不知道能有几条逃出生天。”
陆新插口道:“不怕,可以让我们实践号打头阵啊,就他们这些土头土脑的小帆船,能把我们实践号咋样。”
“土头土脑的小帆船?”,方素严勇听陆新这样评价风帆战舰,有些不高兴。
敌人的舰队是风帆战舰不假,可自己的舰队也是风帆战舰,这不是当着矬子说短话嘛?
不过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