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叽里咕噜加思密达的吼了几声,白净回了几句。
然后啤酒肚踢了高个子的小腿儿几脚,高个子抽着气赶紧跑开。
李若轻几乎都傻了,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白,白总,你为什么?”
白净面目平静,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阿轻啊,你信我吗?”
李若轻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点头。
白净笑了笑,没说话。
刚才的高个子已经跑回来了,手里拿着胶布等物品。
李若轻一把夺过,抖着手给白净包扎。
白净则继续跟那啤酒肚谈判,啤酒肚似乎认可了白净的说法,吩咐高个子去给她们买了点吃的回来。
又亲自搬了台电脑过来,在白净的指示下,一步一步地从国外的某个账户,转了一笔钱过来。
那啤酒肚高兴地拍着掌,差点儿没跟白净称兄道弟了。
李若轻窝在角落里,她不但一句也听不懂白净他们沟通的话,而且,她好像觉得白净在瞒着自己做一些交易,这样的感觉,让她不太开心。
虽然,白净这是在自救。
萧依枫开着车,面色冷峻地向着郊外,向白净和李若轻被关押的地方前进。
“你在做什么?”
李若轻实在忍不住了,轻声问着白净。
白净面色如常,若不是脸上的红肿未消,手腕上的纱布浸着血迹,这会是一个多么淡定从容的美丽女子啊。
好吧,就算如此,她此时也有一种诡异的美。
“阿轻,若是以前,我还巴不得能死在这儿,但现在有你,我不想了。”白净对着李若轻笑了笑。
李若轻觉得,白净总是对她答非所问。
“你们说了什么?”
“我听到他们的争吵。他们不仅仅要钱,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弄残我们两个,然后再拿钱。”
李若轻瞳孔一缩,“所以,他们才打你。”
白净点点头,“不仅只是打,会更严重。我不想你有事。所以跟他们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能用钱解决的交易。”
“可是他们怎么会接受的?”
“他们既然说要弄残我们,说明他们不想我们死了。所以,我就用我的命威胁了他们。”
李若轻的目光落到了白净的手腕上,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懂白净了。
白净却没有发现李若轻的心理变化,她伸手抚摸了一下李若轻的脸颊,“还得做两手打算,我刚才去卫生间看了看,卫生间的窗户栏杆年久失修了。我一会儿会拦住他们,你从那儿逃走。”
“那你呢?”
“他们不会伤害我的。”白净笑着说,“他们本来的目标就只是我,所以我很担心你。你必须先走。”
“不行。”李若轻欲言又止,那些电视剧里面的肉麻台词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竟觉得,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情绪。
她既感动于白净对她的看中和照顾,也纠结于白净不与她商量就以自己的生命当筹码的狠厉,一时间,竟思绪万千。
“阿轻,你不信我?”白净沉了脸。
“白总,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李若轻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像是紧张得全身无法控制一样。
“信我就听我的。”白净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着。
李若轻却摇头,“白总,你一向都这样吗?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让别人为我而牺牲的人的。”
白净叹了口气,“阿轻,你还有需要照顾的家人。”
一时间,李若轻沉默了。
那是她的软肋,她的责任,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她真的不能死在这儿,残疾也不行。她不能任性地说,为了白总,她什么都可以做。至少,为白净牺牲自己的身体和性命,不行。
她的命,承载的不是一个人。
于是,当她真的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了下去,跛着脚,连滚带爬地向着不知道什么的方向逃走的时候,她满脸都是泪水。
原来,一个决定竟是那么的难。
虽然,她可以告诉自己,只要逃走自己一个,自己便可以去找警察过来,将白净救出来,但是,脑海中想象的,白净可能遭遇的情景,却让她浑身都颤抖,恨不得立刻就转头回去,与白净一同承受。
也是在这样的密林暗夜里,她真的懂了,原来,她早已对白净情根深种。
她已经不能在欺骗自己了,因为,白净给她的情谊,值得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
终于上了一条公路,她拖着脚跑着,总会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再打个电话,就知道在哪儿。
前面有汽车的灯光,她站在路中间,挥舞着手臂。
那车停了下来,下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李若轻拖着腿上前,却在即将看清来人面容的时候摔倒在地。
那好心人迈着大长腿上前,将她搂了起来,嘴里说着,“若轻,你怎么样?”
“报警!”李若轻边说着,边看向那人的脸,她笑了起来,“萧总监,是你啊。快报警,白总,还被他们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