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净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李若轻的内心里,有一股酸涩的情绪在蔓延。
她怔怔地看着白净平静的脸,却莫名地觉得自己特别的令人憎恶。
带着奇怪的情绪握住了白净的手,李若轻用自己温暖的掌心覆盖上了白净的手背。
白净的手背上扎着针头,针头上贴着三块胶布,针头后面连接着透明的管子。
覆盖上去,李若轻的掌心便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那凉意弥漫在输液管和白净的手背间。
她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嘴里嘀咕道,“这么凉啊。”
白净淡漠地笑了笑,“是啊。”
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李若轻抬眼,和白净四目相对。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白净看着她,许久才说,“我怎样了?”
白净的语气和话语让李若轻有些气愤,这些气愤包含着她对白净不认真对待自己身体的恼怒,也包含着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各种际遇的愤怒。
“你想以后每天被切了胃只能靠输液过活吗?”
李若轻怒气冲冲,语气生硬,甚至身体都在颤抖,像是气极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白净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嘴唇张了张,最后才轻声地说道,“如果你能每天帮我捂手,输液我想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儿。”
一开始李若轻还没反应过来,张开说道,“你”
脑子突然转动了起来,竟然突然理解了。
她的脸竟又再次红了。
白净嗤笑起来,“你看你,多傻!”
“白总,你,你调侃我。”李若轻一副口笨舌拙的样子,刚才斗鸡一般的气势瞬间就被戳破了。
“我不调侃你,你都快我把我耳朵吵聋了,我到不知道原来你声音这么大。”
白净摇摇头,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胃部再次淡淡的抽疼起来,输液的药里面似乎有让人想要瞌睡的成分。
李若轻有些愧疚,明明知道白净是个病人,还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确实不好。
于是她立马放低了声音说道,“对不起,白总,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白净对她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我其实没事。”
一句没事,李若轻的火气又上来了,但她想起刚才白净说的话,又生生地忍住,自己在那儿憋气。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一阵手机铃声,李若轻掏出自己的手机看,没有响,便看向了白净,白净说,“好像是我的,你去看看我的包里。”
李若轻便放开了白净的手,向着床位的包走去,拎起来,打开包,翻动了一下,取出了正在响铃的手机,她都没看屏幕就递给了白净。
白净接起来,瞬间就完全没有了病弱的模样,跟平日里工作没有任何两样,语速平稳,头脑清晰。
李若轻想将她的包放到一边的时候,包里却掉下来一个东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了。
将包放好,李若轻捡起那东西来。
这是一个两个烟盒差不多大小的银色物体,李若轻看着有些眼熟,上面还有一个钮,很轻易地扭开了,一股浓烈的白酒气息传了出来。
李若轻瞬间想了起来,她在美剧上面看过,里面的人很喜欢用的便携式酒器。
那边,等待着白净收了线,李若轻冷着脸,坐了下来,将那酒凑到了白净的面前。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白净看着这东西,一脸萌币。
李若轻却顾自生气着,“明明知道胃不好,胃不好,现在都出血严重到要切胃了,你还随身携带一瓶白酒。”说着她还将那口子凑到自己的鼻子前端嗅了嗅,“还是高度酒,你真是”
说着说着她的音调又变高了。
白净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副责问的模样了。
虽然此时李若轻的语气不善,甚至带着怒意,但白净莫名地就觉得李若轻很萌。
“你还笑,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不想要你这条命,我还想要呢。”李若轻看见白净在笑,气不打一处来,语无伦次啥都说了。
“我的命你想要,拿去做什么?”白净揶揄地问道。
李若轻接得快,脱口而出,“拿去鞭尸。”
白净噗嗤地笑了,“还以为你要奸尸呢。”
听到这话,李若轻有些微的尴尬,和白净的那一晚,突然又再次占据了心头,胸腔内一片火热,却又与脑海中的矛盾打了个势均力敌。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呢,现在是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将酒带在身上呢?”
“我都没有喝,这是客户送的。”白净认认真真地回答着,只是句子的末尾,声音越来越低了而已。
“是吗?”
“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走?”突然,闭上眼睛的白净问了这么一句,像是快要沉入睡眠,在说梦话一般。
终于,李若轻还是听到了白净问这个问题。
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李若轻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道,“白总,我有男朋友了。”
白净的脸,从笑着,慢慢地变成了僵硬状。
像是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她的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