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是知道皇后和司徒景的那些破事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知道朕为何替你定下苏府的婚约吗?当年,皇后是第一个提出和苏府定下婚约的。”
这么一听,事情好像有点复杂。牵扯到皇后和惠妃,那必然是在司徒渊和司徒景之间选一人,可皇帝选了司徒渊,让司徒渊和苏府联姻。
昔日情景和此刻一样。
不知皇帝为何选司徒渊?
皇帝老了,过去那些往事,是时候和后辈们说一说了。
“不是我母妃求你赐婚的吗?”
司徒渊记得,为了此事,他母妃还跪在殿外求了皇帝一整天才答应的。
也为了此事,皇帝开始冷落惠妃娘娘。
“不是,此事是朕授意你母妃如此做的。”
回忆起当年的事,皇帝浑浊的眼里蕴上了一层雾气。
“苏泽能爬到这个位置并非靠时运,他也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只是这些年老了老了,竟糊涂了。”
苏泽当初从一个穷小子,寒窗苦读数年,一举中状元,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觑。
初入官场那些年,确实为国为民做了几件实事。皇帝还记得当初边境告急,是苏泽孤身一人前往边境,与胡兰人谈判,平息了战火,让晋安国的黎民百姓免于战乱。
所有后宫中的女人,为了他的这个位置,都想得到苏泽的支持,皇后也不例外。
皇后一族,有赵崇明把持着十万大军,若再和苏泽来个里应外合,估摸着,他这个皇位不是留给自己的子孙千秋万代,而是江山易主,改姓赵了。
这些年,苏泽年老了,也为了防止苏泽膨胀到权侵朝野,皇帝提拔了一些家族,用这些后起之秀权衡苏泽。
苏泽的势力被削弱,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为了寻求庇护,苏泽不得不见风使舵。
而皇后从最初的低姿态,现在也眼高于顶,看不上苏泽,更看不上他的女儿们。
“原本婚约之事,是皇后为老四所求。朕知道皇后和赵崇明的狼子野心,为了咱们司徒家的江山,朕只能委屈惠妃,委屈你。”
当初,赵崇明领的赵家军,是有替他打下汗马功劳之恩,此恩皇帝自是不会忘。
但赵家既已拥立他为皇,就不该再生这般野心!
身为一国之主,他为江山社稷,勤勉持政,事事以民为先,不说劳心劳肺,也算勤勉。
司徒渊没有插话,就这么坐在皇帝身旁,听皇帝娓娓道来。
“老七,朕知晓自己的身体,已行之将木。相信过不了多久,赵崇明必定会和皇后来个里应外合,想吞并了我们司徒家的江山。”
这些事,可以预见。
自他登基为王那日起,他便知会有这么一天到来。
为了与皇后的夫妻之情,他给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甚至旁敲侧击,赵家依旧冥顽不灵。
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他的一步步退让,换来的不是醒悟,而是变本加厉,如今,就盼着他这个皇帝一命呜呼,然后赵崇明就打着奔丧和辅助新皇登基,带兵直入皇城!
挟天子以令诸侯,怕是皇后也被赵崇明蒙在鼓里!
“父皇,您说什么傻话呢?你龙体安康,一定长命百岁!”
眼下,司徒渊瞧着皇帝气色挺好的,根本不像卧病休养。
“老七,说你是傻呢?还是说你天真?这样起死回生的药,就没有玄机吗?”
宫里太医众多,个个学富五车,太医怕不是看不出成份,而是不敢说。
他们治不好的人,人家用毒药吊着命,毒药就毒药吧,能多活些时日俨然是赚到了,皇帝心想。
“赵崇明那孙子,早就想要朕的命了,他才不会如此这般好心救朕呢!他想要朕的命,只是时机未到,故而他还未动手。”
敌不动,我不动。
皇帝虽然久病缠身,但他拎得清。趁着赵崇明还在保他的命,让他苟延残喘,那他就借此机会,为以后铺好路。
皇帝之所以直言不讳地对司徒渊提起这些,言下之意,自己不再用明说。
“老七啊,朕就一个诉求,朕,希望朕的儿子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皇帝能预见他的身后事,待他故去之时,必定是他的儿子们手足相残之时。
身在帝王之家,皇帝知道,此事无可避免。成王败寇,历来都是强者为尊,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但身为父亲,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他希望他的儿子们能健康平安顺遂。
“父皇,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
司徒渊非嫡非长,何德何能决定他的兄长们的去处?再说了,如今司徒昊,司徒景,明目张胆垂涎皇帝的位置。
司徒景,为嫡,他自是有优势。他的出身就让他白白捡了一大群朝臣的支持。
至于司徒昊,和司徒渊一样非嫡非长。司徒昊大概是奉承强者为王,他走的路,比司徒景艰辛多了,但并不影响他拉拢的势力。
据司徒渊暗卫来报,司徒昊已经拉拢了不少资历深厚的朝臣。
看来,这是一场恶战,想站边上坐山观虎斗已经不可能了。
“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