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前一天,陆子健逃婚,陆父便料定他是去找了周宏川。
只是那时,两人都躲藏了起来。
所有一时之间,陆父他们找不到人。
碍于面子,陆父对外的说法是,人失踪不见,恐怕是被歹人挟持了去。
如此,婚期延后,本来想将人先找出来,再押着去成亲。
却不料,于芝兰跑去报了官。
官府插手后,陆父更加恼怒,生气于陆子健不孝,为了一个男人而令家里蒙羞。
在城外,废弃的城隍庙找到陆子健和周宏川的第一时间,陆父让人将其子毒打了一顿。
陆父愤怒到极点:“你若执意为了一个男人,逃婚离家。”
“那还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让你给家里丢脸。”
“给我狠狠地打!”
陆子健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就算如此,陆父还不消气,怒指周宏川道: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周宏川被两个壮汉扣押着手臂,根本挣脱不开束缚:“伯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可陆父根本没想放过,这个勾引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眼看下人拎着木棍,要将周宏川对腿打折。
陆子健拿出一直偷偷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用利器挥退要动手的下人,只身挡在了周宏川面前。
他自己被打时,没有拿出武器躲闪,只因他想让陆父消气。
而爱人遇到危险,他就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愤然反抗。
“爹,你不要再逼我了!”陆子健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陆父,“求您成全我们,放我们走吧!”
“我真的不喜欢女子,您逼我娶芝兰,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我不能对不起宏川,更不能耽误芝兰啊!”
可惜,陆父根本不为所动。
陆子健眼中光芒熄灭,只剩下绝望和悲凉,他不再劝说,反而给陆父跪下,郑重的磕了一头。
“爹,孩儿不孝,若有来世.....必缬草相还,以报答您和母亲的生养之恩。”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陆子健已将匕首刺入了自己心口。
........
府衙大堂,
交代完全部后,陆父瘫跪在地,掩面痛哭:“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
众人唏嘘不已。
疾冲闭了闭眼,心中怅然片刻,重新睁开眼后,他沉声问道:
“若你还想让自己儿子安息,就老实交代周宏川人在哪里!”
这一对苦命男鸳鸯,总得保住一个。
还未等陆父开口,陆母先哽咽开口:“在我家后院地窖。”
“人还活着?”乔南枝连忙问陆母,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即朝张龙等人喊道:
“赶紧去陆家救人!”
张龙领命,即刻便带着十几个捕快,朝陆家狂奔。
半个时辰后,张龙在陆宅后院的地窖里,将嘴唇干裂起皮,已陷入深度昏迷的周宏川救出来。
将人送至回春堂救治,成功捡回来一条命。
若再晚个半天,只怕神仙难救。
........
深夜,东厂樊楼顶层。
侧殿内,疾冲将今日的事件详细地告诉了大佬,最后,他叹息道:
“他们差点就一起共赴黄泉。”
“还好最后人救回来了。”
谢怀瑾躺靠在软枕上,半晌后,他慵懒道:“只有懦弱的人,才会以死来逃脱困境。”
“这陆子健也不过如此。”
若换成是他自己,绝不会如此窝囊。
“唉,并非人人如同咱俩一样幸运。”疾冲歪靠在他怀里,忍不住为陆子健辩解了一二。
“为了不耽误女子,又为了不辜负心爱之人,陆子健也算是做到他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极致。”
“只不过到最后,被他父亲逼上了绝路而已。”
听出怀中人对那陆子健的惋惜之情,谢怀瑾有些吃味,他伸手去掐了一把对方腰侧柔软。
“卧槽,别捏我痒痒肉!”疾冲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然逃离大佬的怀抱。
还未离开一寸,又被拉了回去。
疾冲只能重新扒回那宽厚的胸膛上,他小声嘟囔:“都说了别碰我痒痒肉!”
谢怀瑾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的发丝:“明日我便要启程出发赶往嘉靖,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嘛?”
“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疾冲抬头问道。
今日早朝,沿海嘉靖地方官联盟上书,请求朝廷增兵。
因近些年,嘉靖时常受到倭寇侵扰,而今年更为严重,有几十人倭寇从嘉靖上虞县登岸,洗劫了一个村庄。
随后,这群倭寇便不知去向。
谢怀瑾则需带着东厂的人,前往嘉靖支援,找出这伙贼寇,再配合当地军方一起将其绞杀。
“这次,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嘉靖?”
疾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谢怀瑾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疾冲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嘉靖的情况复杂,除了倭寇的侵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