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宫内,芝阳宫。
婕贵人在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我是不是话说太重了?会不会母亲当真病了!”
一旁的小侍女跟着一块来回转悠:“娘娘您别急,传话的人还未走远,要不,还是去见一下?”
婕贵人用力攥紧手帕,面上闪过一瞬的犹豫,又立刻坚定起来。
“不行,不能见,万一这是打蛇出洞的计谋呢!万一,万一母亲并未生病,只是”
话说到一半婕贵人止了声,又开始焦躁地走来走去。
——
夜色寂寥,两声鹧鸪鸟鸣过。
皇宫角门处,正当禁军换值,一辆马车藏在树荫下,魏兴赫身着斗篷头戴兜帽,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轮换的禁军队伍。
片刻后下值的禁军们列队走出不远,便三两成群散开,一人落单后先是观察了一下,见无人注意,匆匆朝树荫下的马车跑来。
“魏大人。”
魏兴赫连忙上前,“如何?娘娘怎么说?”
那人摇了摇头:“娘娘说不见,若是您再如此不分轻重的求见,日后便没她这个女儿了。”
说完那人便急匆匆离去,好似只是从此处路过了一下,并未有过任何交流一般。
魏兴赫听完愣在原地,脚步颤了一下。
“老夫人!”
马车内传来惊呼,魏兴赫连忙哆嗦着手拨开马车的门帘。
车内的丫鬟又是呼喊又是拍打的,不一会儿,脱力地往旁边一倒。
“老爷,老夫人、老夫人没了。”
魏兴赫瞬间如雷轰顶,踉跄一步向后倒去。
“什么人!干什么的!”
一列手持长枪的官兵瞬间围了过来,将魏兴赫以及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官兵拎着魏兴赫的领子往上一提,火把照着他的脸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魏兴赫此时脑中一团乱麻,“我是、我是户部的”
“鬼鬼祟祟我管你是谁,抓起来!”
为首官兵大手一挥,魏兴赫就被押住,就连马车上的丫鬟都拽了下来。
“报!马车上有一老妇,看样子刚刚咽气。”
“我是户部宝泉司司长!我老母才刚过世,你们,你们通融一下,我们只是再次路过,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魏兴赫扑向为首之人,奈何双臂被缚,喊叫声也被一块抹布堵了回去。
禁军有人前来查探,为首之人朝对方拱了拱手。
“在下威国将军府杨徽诚,巡查京中动向时发现此处有人鬼鬼祟祟,现在已经全部拿下,不劳禁军的兄弟费心了。”
禁军来人也不愿多事,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也没认出魏兴赫,朝杨徽诚拱了拱手便又离去。
杨徽诚命部下将魏兴赫等人押走,匆匆赶回威国将军府。
“爹!今晚儿子巡城,果然如汪首领所言,儿子发现户部宝泉司司长魏兴赫,在皇宫角门附近鬼鬼祟祟的。”
杨武正坐在院中擦着自己亮晃晃的大刀,听此手中动作一顿,虎臂一挥长刀飞向刀架重重落下。
“给行宫去封折子,如实写就是。”
“儿子遵命!但,魏老夫人似乎是当场死在马车上的。”
杨武不怒自威的炯炯虎目瞅了他一眼:“你杀的?”
“当然不是!”
“那与你何干,下去吧。”
“是。”
另一边,宫内巡视的禁军扫见一个匆匆赶路的小太监。
“诶!莽莽撞撞那个!”
小太监心里有鬼,下意识迈开步子往前跑。
“跑什么跑!站住!给我追!”
——
隔日傍晚,行宫。
皇帝看着桌上两封密信,怒极反笑。
“魏兴赫好大的胆子!婕贵人也是疯了,他们魏家要造反不成!”
手中的密信往前用力一甩,正好落在进屋来的云贵人脚边。
云贵人低下头,信上的内容还没看清,就听皇帝怒不可遏地喊道:“来人!传六皇子过来!”
云贵人一听,往里走的脚步连忙停下,正好对上皇帝看过来的眼神
龙威一震,云贵人吓得小脸苍白,连忙跪下行了个礼,得了应允后赶紧退了出去。
走出皇帝寝宫没两步就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六皇子。
“云贵人且慢。”
“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气喘吁吁地问道:“云贵人可是我父皇为何震怒?”
云贵人白着小脸连连摇头,六皇子便摆了摆手继续往皇帝的寝宫跑去。
待入殿,一片寂静。
六皇子扫了眼各个惧如鹌鹑瑟瑟发抖的宫人,自己也不免提起心来。
他寻思着,他最近也没干什么吧?
“老六!”
“儿臣在。”
皇帝伸出手指着他:“你!朕命你快马加鞭即刻回宫,审问魏兴赫和朕的婕贵人,为何要内外勾结!你给朕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六皇子震惊地抬起头,紧接着眼中迸出莫大的光彩。
“儿臣遵命!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一定审出”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