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花?”
晏望星伸出指尖在自己眉心碰了碰:“是这个地方吗?”
“咦?”
扶年点点头,踮起脚又凑近去看,发现眉心之间毫无方才小红花的印记,便怀疑是自己困得看错了。
“又好像不是。”
晏望星见状没太在意,看着他将头搭在自己的小臂上,脑袋上那两只小黑耳朵抖了抖,看起来没精打采。
“贝贝哥哥,我好困,我不想开学考。”
晏望星闻言抿嘴笑了一下。
熊猫的黑眼圈本来就重,现如今扶年眼下更是黝青一片。
他抬手捏了捏扶年的小耳朵,安慰道:“我也不想。”
扶年困得快要现出原形,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背着今夜看过的知识点。
晏望星听着扶年的碎碎念,现下心平气和,脑子里一丝杂念也无,只觉得意识困得快要飞走了。
“贝贝哥哥。”
身侧又走来一人。
竺澜的声音脆生生,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坐到晏望星身边:“明日开学考你要怎么办呢?”
晏望星目光慈爱,抬眸看向她:“我开挂。”
竺澜:“……?”
扶年一听这话便抬起头,瘪着小嘴问道:“何为开挂?”
晏望星“哈哈”一笑,为其耐心科普。
“开学就挂。”
扶年:“……”
他觉得贝贝哥哥一点儿也不靠谱,于是又坐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地埋头看书。
竺澜不想看书,便用双手支着脑袋,目光一直看着晏望星。
她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喜欢得直冒星星。
贝贝哥哥好看,比宗里的花草还要养眼睛。
“为何在看清心书呀?”
竺澜摇摇脑袋,视线又看向晏望星身前的书册:“明日考的不是清心书上的内容呀。”
身侧烛台火光摇曳,晏望星闻言心梗一瞬。
他红着耳朵根,决心要偷偷转移话题。
晏望星轻咳一声,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看书看得发狂的小胖墩,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在做什么?”
扶年目光淡定。
他先是看了看小胖墩手中被折磨得没了书皮的册子,随后小声开口:“他曾经说过,这一招叫读书破万卷。”
晏望星:“……?”
所以把书撕了?
读书破万卷是这么个破法吗?
竺澜震惊一秒,也说道:“胖川竟敢这么对待书籍?”
“那不用等到明日,师尊今晚便要给他好果子吃。”
晏望星看得啧啧称奇。
只见胖川仰天咆哮一声,将书“啪叽”一下放在桌上,右手握拳往书上一砸,整个藏书馆震感强烈。
晏望星目露惊愕,向着身边二人虚心请教:“这又是怎么了?”
“胖川说了。”
扶年早已习以为常,只看了一眼便又低头背书:“这一招叫贯穿全书。”
晏望星:“……”
好一个贯穿全书。
他今日在熊熊宗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晏望星累得脚步踉跄,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热气,一下将自己摔上床。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他舒服地侧过身,视线看向床帏外燃着的烛火。
晏望星心里有很多个疑问。
比如自己死后的七年里世间发生了什么。
比如自己的尸身在一年前是被谁偷走的。
比如自己又是如何复活,为何现今身体再没有任何不适。
晏望星阖眼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再比如,他怎样才能见到路沉生。
不过,他在今夜倒是有了一个发现。
可能是自己曾经修炼过的原因,他想要再次聚起体内的灵力异常简单。
所以方才在看清心书的时候,丹田里也久违地出现了灵力涌动的迹象。
这是个好事。
想到这里,晏望星缩在被子中满意大笑。
窗外树影婆娑,寒风呜咽着吹满长廊,又卷起檐下挂着的火红灯笼。
舒适温软席卷全身,晏望星微阖双眼,略有些倦怠地看着烛台上将要燃烬的火光。
要睡了。
可不消半刻他又醒了过来。
室内一片漆黑,晏望星怔愣坐起身,似乎听见了门外清脆的鸟啼。
这处似乎还挂了珠帘,轻风吹进房间时激起一阵叮当脆响。
他略有些困惑地皱皱眉头,指尖撩起床帏,光着脚就这么下了床。
室内铺了柔软地毯,裸露的肌肤被绒毛包裹,暖得感受不到一丝冰凉。
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晏望星放轻呼吸,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绕过屏风想去寻那只烛台。
他伸出手,却在那处摸了个空。
竟与熊熊宗的物品摆设全然不同。
晏望星忽地感觉一阵心悸,在温暖的空气中嗅到一抹冷香。
烛火摇曳着升起,火光霎时映亮整间卧房。
晏望星若有所感地转身。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立在他身后。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