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一个站在轮椅后面,穿着黑色披风怀抱长剑,但是没戴兜帽的一个冷俊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叠好的黑色布包扔到张太医眼前说道:“这里面是新的身份文牒和一千两银票,带着家小走吧,找个地方,拿着银子做些小生意,别再行医了。”
再行医,还有可能被别的人找到。
张太医嘴张的大大的,瞪着眼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杀我?”
张太医以为,问了话,自己这条命就该了结在这了,能饶过家里的老小,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居然,居然还给了自己新的身份和银子?!
轮椅后面另外一个同样装束,但是抱着的长剑剑柄上镶满了各色宝石,脸也显得有些稚嫩的黑衣人眼带调侃道:“怎么?你想要被杀?小爷可以成全你,不用谢的那种。”
张太医赶紧摆手,那速度,手腕子都估计要断掉了,“不不不,我不想,不想。”
“那还不快走。”,稚嫩的黑衣男子说道。
张太医看了看轩辕澈,再看看屋子里站着的黑衣人,还是觉得不太真实,这就放自己走了?
张太医拿起地上的布包,咽了咽唾沫,双手撑着地往起站,可是不知道是跪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吓得腿软不经用了,趔趄了一下又瘫在地上,不过马上又连滚带爬往外跑,好几次差点摔跟头。
张太医踉踉跄跄又拼尽全力的拼命奔跑,几次回头,看后面是不是有人追杀过来,没有,没有!
可是张太乙不敢停一步,驻一秒,好似在跟死神赛跑,只要跑输了,命就没了。
所以没人看见的小路上,一个七十古稀的老人,跑的速度真的是让人觉得,可能中医会保养身体!
张太医最后一脸血汗,浑身泥土的跑回家,不待家人问清怎么回事,就喊着家人收拾东西跑路了。
轩辕澈在屋子里久久未动,深海一样的眼神中满是迷茫。
终于,算是有些结果了,没错,自己的生母不是那个小宫女,可是,自己的生母是谁?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人,在哪里?
耳边有想起那日在寿康宫的房顶上听到的那句模糊的话,“小九的身世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良久,日头西斜,照在残桓断壁上,甚至从头上的屋顶破洞出撒下来一缕亮堂堂的光。
十七,咬了咬嘴角,上前开口道:“王爷?咱们回京城?”
轩辕澈收回了眼神,点点头,声音有些落寞的说道:“嗯,回去吧。”
十七上前推着轮椅往外走,木制的轮椅轱辘,咯吱,咯吱的想着。
院门口两队头戴兜帽的黑衣人勒马而立,队伍中间是一辆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黑色宽大马车。
片刻后,一队黑骑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绝尘而去,扬起的灰尘久久不散,风中还能听到猎猎的破风声。
小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少了一户人家对这个不一样小镇,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
京城,街道。
金楼门口的知客,看到昨天白拿了簪子的人又来了,赶忙抬脚上前殷勤的问道:“小娘子又来了?这次想拿些。。。呃,买些什么?”
欧阳蕴本来算不上好的心情,听到这知客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了一些。
欧阳蕴忍着笑说道:“你们有雅间吗?”
知客猛点头,灿笑着说道:“有的,有的,这边请。”,说罢躬身引着贵客往里走,心道,这上次在大堂就拿了簪子,这次在雅间,不得拿得更贵吗?!
别的有眼色的知客已经小跑着一溜烟去找掌柜了。
知客领着一众人到了雅间,抬手打着珠帘说道:“小姐请,这是本店最好的雅间,窗户临着护城河,景色很好。”
欧阳蕴点头施礼,进了雅间,本来玛瑙和琥珀也要跟进去的,桂嬷嬷伸手拦住了,小声说道:“以后记住,小姐进雅间,有一个人要在外面守着,防备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乱闯进去惊扰了小姐。”
其实,小姐出门,照常理说,应该带着大丫鬟,不带嬷嬷,可是,这两个大丫鬟还不行。
玛瑙和琥珀对视了一眼,琥珀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守在外面吧。”
玛瑙笑嘻嘻的点头示意谢过。
桂嬷嬷带着玛瑙进了雅间。
“小娘子,今天要看些什么?”知客笑盈盈的问道,自从欧阳蕴进门,这知客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虽然不知道这娘子的身份,不过看掌柜的样子,就知道,是要好好抱大腿的那种。
欧阳蕴不禁笑了一下,这伙计,是觉得自己像土匪吗?
楼上的张掌柜听完知客的话,腾的一下,从椅子上一跳而起,手里的小茶壶都差点飞了出去!
“你说什么?那小娘子又来了?!”掌柜的惊呼,震惊中带着大喜。
知客点头说道:“是,是昨日那白拿了银簪的小娘子。”
张掌柜的随手将茶壶甩在了桌子上,几步就冲到了楼梯口,蹬蹬蹬的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衫,还抽空吩咐知客:“赶紧,将店里最好的茶泡来,最好的点心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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