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提着一盏小宫灯在幽深黑暗,只容一人通过的逼仄通道里走着。
虽然是地下的密牢,可是没有监牢的滂臭味道,也没有老鼠臭虫的踪迹,更没有血腥肮脏。
反而干净整洁,地面都没有尘土,空气中还有一丝熏香的味道。
终于,李嬷嬷出了通道,是片空地,说是空地不过十余平的石台,后面就是的一座石屋,整个空间好像是一个大大的石洞,虽然没有一丝日光月华照射进来,可是石壁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让整个密牢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光辉。
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石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花白头发的婆子淡笑着迎了出来,语气很是平静,没有什么起伏,“李嬷嬷来了?这还不到日子,是有什么事吗?”
李嬷嬷笑了一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太后让过来看看,都还好吗?”,说话的时候眼神往里面抻了抻。
婆子依然是淡笑着说道:“挺好,和往常一样。”
李嬷嬷进了石屋,里面的装潢肃静,雅致,但是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屋里的一桌一椅,一帷一幕,甚至只是一只茶杯,精致程度都不输寿康宫太后的房间。
“夫人,近来可好?”李嬷嬷将手里的提篮放下,客气的问道。
一位穿着宝蓝色素袍的女子低着头摆弄着手里已经发蔫的花,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女子肤白如雪,发似泼墨,眉如柳叶微弯,唇瓣不点而红,下巴尖尖,因为低着头,一部分头发从肩头滑落,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脖颈。
其实细看,女人的眼角有有一丝丝的细纹,白皙的手虽然保养的极好,可是也有一丝细纹。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如明月的眼睛,眼神静的好像深海一般,平静无波,好像有数不尽的岁月沉淀。
而这双眼睛最大的不同,它也是和深海一样的颜色,蓝宝石一般纯净的眼睛!
面对女人的冷漠,李嬷嬷也不恼,好像是习惯了,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天过来是奉太后的命,老告诉夫人一个消息。”
那蓝衣女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您的儿子,快要结婚了。”李嬷嬷慢慢说道。
蓝衣女子的摆弄花的手顿了一下,眼尾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女人慢慢抬起头,嘴巴张了张,缓缓的说道:“他好吗?”
李嬷嬷敛下眉眼,没有再说话。
女人也没再问。
李嬷嬷欠了欠身,离开了。
等在阴影里的轩辕澈感觉等了好久,终于耳朵一动,听到了石头摩擦的声音。
眼见着墙角的一块地砖被掀开,李嬷嬷慢慢走了出来,然后又将地砖按了回去,李嬷嬷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又提着宫灯离开了。
轩辕澈想要出去,被十七按住了肩膀,“放开!”
“王爷,待会再过去吧。”十七说道。
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守着,两个人才走到墙角查看,刚刚的那块地砖个,无论怎么弄都纹丝不动。
“这附近肯定是有机关。”轩辕澈在周围慌忙的找着,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就在这块砖的下面!
十七猛地拉住轩辕澈低声说道:“王爷,走!有人来了!”
“不,马上就找到了!快找!她就在这块砖的下面!”轩辕澈急说道。
十七听着巡逻的禁军越来越近,咬了咬牙,直接带着轩辕澈跃身离开!
南城那边也不平静,因为有宵禁,王管家只能带着人偷摸摸的寻找,大肆张扬的找人,会说明永昌侯府的那位大小姐是冒牌的。
“大管家,没有找到。”
“大管家,这边也没有。”
“大管家,这边也没有。”
撒出去的人都慢慢的汇报了寻找情况,王管家眉头 紧锁。
“大管家,咱们还要出城门吗?”
“这个时候出去,会比较麻烦。”
王管家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等,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开城门了,到时候再出去。”
而此时的欧阳蕴正在离南城门二十里地的一个菜农家里喝着热乎乎的棒子面粥。
欧阳蕴在官道上等着的时候,看到华丽的马车,尤其是带着各府印记的马车,欧阳蕴就躲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自己对京城的人不是很熟,可是那次桃花宴之后,就怕是很多京城的权贵人家会记住自己这张脸。
那个穿红衣服的变态神经病也说了,现在满京城都传开了,自己被劫走了,要是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到,那可真说不清了。
终于在天昏昏即将被黑夜彻底淹没之后,欧阳蕴终于等到了一辆老牛车,而且,赶车的还是一个看着憨厚的老汉,车上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
“大叔大婶,停一下!”欧阳蕴从管道旁的大树后面跑出来挥着胳膊喊道。
赶车的大叔被惊了一下,急忙拉住牛车,等看清楚是一个小姑娘后,而且还衣衫破烂,满身的灰尘泥土,赶紧让自己老伴下车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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