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后门,苏慕扉带林棠雪从后门出去。
静静和翠翠正在后门取祝府派人送来的行李。
见到苏慕扉,两人福了福身。
静静抢先道:“大人是要出门?需不需要我们随身侍奉?”
苏慕扉倪了静静一眼,眸光森冷。
静静吓得立马噤若寒蝉。
就要上马车,回头发现林棠雪头上好像少了些什么,苏慕扉吩咐王福:“骑快马去买一顶帷帽回来。”
“是。”王福回身去牵马,翠翠上前行了一礼,“大人,我行李中有一顶帷帽,是之前专门为小姐做的。现在我是大人的人了,这帷帽自然也该献给大人。”说着她从行李中拿出了一顶四周围着白纱帷帽来。
等王福去买来,难免要耽误时间。
林棠雪想快点见到韩时盛,她上前从杜鹃手中接过帷帽,“我就戴这个了,谢谢翠...杜鹃。“
她抬手就要将帷帽扣上,苏慕扉接过帽子亲自为她戴上,并系上带子,还特意打了个蝴蝶结。
杜鹃看着这一幕心想:之前在连廊上,苏慕扉有意将林棠雪护在身后,出门又带着她,还亲自为她戴帷帽。可见她猜得没错,这位叫棠雪的丫鬟不是普通丫鬟,她正受苏大人宠。
上了马车,苏慕扉突然又掀开车帘,吩咐道:“杜鹃,你一会儿去把棠雪的房间收拾一下。”
杜鹃福身,“奴婢遵命!”
马车吱呀吱呀离开了,王福对着静静再次提醒道:“大人吩咐的就去做,大人没吩咐的不要问,放好行李去砍柴吧!”
提醒完静静,王福带着杜鹃去了东苑,他指了指正屋,“这是大人的房间,没有允许不要擅自进去。”又指了指侧屋,“这是棠雪的房间。”
一早就来做衣服的裁缝,送了几件刚做好的衣服过来。王褔吩咐杜鹃打扫完房间将衣服熨好放柜子里。
王福走后,杜鹃仔细打量着林棠雪住的这间房。
床、柜子、桌椅、梳妆台上面的花纹雕刻精致,木料也很名贵散发着好闻的木香,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摆放的口脂是冷月斋的,水粉是明丽堂的,头油是华彩铺的,还有刚刚送衣服来的裁缝她见过,是羽衣裳家的。
这些无不贵重,京城的贵女们都以拥这几家的东西为荣。
以后若是她也得了相爷的恩,这间房中的一切就都会是她的了,镜中的面容浮出笑意,杜鹃看着刚刚送来的衣服,心生一计。
王福说过苏相闻不得桂花香,只要悄悄在这些衣服上熏上桂花香。
棠雪穿上,大人肯定会对她心生嫌弃。
*
林棠雪乘坐的马车最终停在一座小院前。
“韩时盛就在里面全须全尾,本相将他好吃好喝伺候着,不信去看就是了。”
昨天还故意演戏,折磨她和韩时盛,今天就好吃好喝伺候了,苏慕扉会这么好心?
林棠雪不信,她推开面前那扇黑漆门走进去。
房间里传来悠扬的琴声,林棠雪走到窗边停下来,透过虚掩的窗户,她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韩时盛懒散地靠在小榻上,他身边坐着一位漂亮姑娘,纤纤玉手上端着酒杯。
“公子喝酒。”姑娘将酒喂到韩时盛口中,“这酒可是好东西,公子若是心烦,可以一醉解千愁。”
下首还有几个姑娘正在弹琴吹笛,其中一个穿着薄纱正翩翩起舞。舞动间,淡紫色的披帛拂过韩时盛鼻尖。
“好香,”韩时盛抬手抓住了那片薄纱放在鼻尖轻嗅。
披帛被捉住,那跳舞的姑娘索性将披帛扔到他身上,自己顺势滚到他怀里,柔声道:“不仅仅是披帛香,奴家身上也很香。公子要不要闻闻?”
林棠雪愣在原地,他确实好吃好喝,还有美人相陪,她白白担心了。
苏慕扉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棠雪身边。
看着她的神情,面上露出了笑意,这笑意一闪而过带着恶劣。
他故意在给韩时盛的酒里放了药,又安排了几个女子勾引他,随后带林棠雪来看。阿姐看到韩时盛现在这般放浪的模样,一定会对他死心。
林棠雪眼眶泛红,正要走,却听到屋里传来韩时盛的声音。
“姑娘,请自重!”
她看过去,韩时盛松了披帛突然站起身,靠在她怀里的姑娘摔到地上。
“好疼!”摔在地上的小莲连声哎呦。
韩时盛忙道歉:“姑娘,对不起。”
小莲朝他伸出玉手,韩时盛犹豫片刻伸手将人拉起来。
小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嘟起嘴,委屈道:“明明是公子说喜欢人家身上香气的。”
韩时盛急忙解释:“我是喜欢这香气,不是,我是觉得姑娘这披帛上的香气,与我未婚妻身上的很像。”
“原来公子有未婚妻,那公子的未婚妻呢?”小莲问。
“她...”韩时盛低下头,“本来我应该已经和她成婚了,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成婚,但我心里有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也只喜欢她,只想娶她。”
“公子倒是深情。”
韩时盛心里有她,他没有放弃她,林棠雪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