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大柱!这是张大叔吗?快屋里坐!”周父赶紧回身推开门,把他们让进屋里。
周母在炕上缝衣服,雯雯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块儿碎布头在缝着,一看就是正在学针线。
周茹儿则是正在穿鞋下地,小武喊的时候她正在炕上补衣服呢,还没等下地他们人就进来了。
“大侄子,打扰你们了!这就是茹儿吧?可真是个标志的!咱大柱有福气呦!”张根生一脸笑容的说着。
茹儿抿嘴笑,周父“哪里哪里”的边寒暄着,边把他们往炕上让。
周母看见家里进来了生人,虽说没有像以前一样瑟缩害怕,但是却低着头不做声。
等到眼角余光看他们往炕上来了,赶紧往里去,缩在炕里靠窗的角落里。
雯雯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双手挽着周母的胳膊,靠在周母身边,无声的给她力量。
然后跟进来的人打招呼,“张爷爷好!张伯伯好!大柱哥哥好!”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她人小,不懂太多事,但她心里总觉得是因为大柱哥哥的出现他们今年才能过得这么好,还有新棉被盖,姐姐更是连今年过年的新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心里感激姐姐,也感激大柱哥哥,连带对张家人都很亲近。
茹儿已经倒了水过来,“张爷爷,张伯伯,大柱弟弟,快上炕坐!先喝点水!这天儿冷,走一路了,快烤烤炉子吧!”
说着把水放到炕桌上,又把炉子上坐着的瓦罐用帕子垫着拿下来,拿了几块儿劈好的木头扔进炉子里,再盖上炉盖儿。
不烧水的话,炉子散热,家里能热乎点儿。
张根生和张三顺侧着身子抬了下屁股,就在挨着炕桌边的炕沿上坐下了。
张根生笑呵呵的,“大侄子,我今天是专门来请你去我们村里教书哩!”
虽说之前彼此都通过气,但是却始终没有正式坐下来谈过这件事,所以这才有张根生今天走这一趟。
周父心里激动,本想推辞一番,待看到大柱含笑的眼睛,还有茹儿殷殷的目光,那谦虚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孩子们这么给自己筹谋,为啥事到临头自己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他站起身,深鞠一躬,“承蒙张叔看得起我,小侄一定竭尽所能教导孩子们!”
“好!好!好!”张根生见此行目的达到,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好心情。
张三顺在旁边低声让大柱把给茹儿带的东西拿出来,两个小儿女就去了外屋归置东西了,此时见事情定了下来,也跟着笑起来。
“周老弟,明年开春,等能动工了,你们家的房子和学堂就会尽快盖起来,到时候你们一家就可以去我们村里住了哩!”
张三顺跟周父说了房子的事情,免得他心里没有底。
三人就开始商量起学堂的具体事宜来。
主要他们是村里的学堂,而且还是第一次办,不能比着镇上的标准,更不能比着私塾的标准,所以,一切都得商量着来。
最后议定每个学生每个月三十文的束修,这价钱已经比私塾便宜太多了。
而且约定好,若是有那交不起束修的人家,用东西或者给茹儿家干活抵束修都是可以的,这个就等回去和村里人商量具体的并且登记下来,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给东西或者干活的这种,肯定得提前约定好,要不然,都一股脑的送一样东西也是不行的。
另外,暂定村里每年给周家补偿二两银子,额外给凑一百斤小麦和一百斤玉米。
虽说这夫子的待遇不是很好,但也是小河村目前能给到的最大的诚意了。
周父心里很是满足,虽说自己肚子里有些墨水,但是毕竟没有功名在身,能给家里出一份力,赚到银钱,可是大大减轻了茹儿的负担!
而且,现在自己身体好了,小武也在慢慢长大,娘子的病也有了起色,家里又有了进项,这日子也有了指望不是?
自家的担子总不会像之前一样,全靠茹儿挑着了!
三人在屋里商议完善学堂的事情,因为这还牵扯到也想要村里有本事的人教孩子们学些谋生的技能,另外还有大人们的识字如何安排等等。
大柱和茹儿在灶房说话。
“茹儿姐姐,这是家里新捣鼓出来的黄豆芽和辣白菜,送些来给你们尝尝。”
大柱一边说,一边把背篓里的辣白菜坛子,还有一小盆豆芽拿出来。
因为是拿来送给茹儿的,所以这是刘氏单独做的,用家里的大坛子装来了。
茹儿找了两个盆子来装,把大柱带来的盆子和坛子空出来,还放到背篓里,等会走的时候好拿回去。
看到那红艳艳的辣白菜和白白嫩嫩的豆芽,茹儿心里欢喜,“谢谢大柱弟弟,难为你们这大老远的还背过来,也替我谢谢刘伯娘和张伯伯。”
“没事儿,娘说只怕这时候你家里没啥新鲜菜吃了,所以让我给送过来。这辣白菜可以多放些日子,豆芽只怕不行,所以辣白菜多带了些过来,豆芽只给你拿了一两顿的,给叔叔婶婶弟弟妹妹尝个鲜!”
大柱一边把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