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忙碌,福宝家院子堆满了晾晒的桑泡儿干儿。家里笸箩不够用,还是从刘氏的妯娌们家拿来的呢!
福宝家的西厢房里也已经存放了三十来坛桑泡儿酒,就连狗蛋儿卖桑泡儿都攒了五十七个铜板了。
小青山的地契已经办下来了,头几天县衙的王师爷给送了来,一起送来的还有县衙今年收税的账本。
既然地契已经到手,张满仓就嘱咐张大虎张二虎带着人开始平整地基,为盖酒楼做准备。
这段时间张大虎都带着人在盖大柱的房子,刘氏头些日子过来说,明年年底想要给大柱和茹儿办喜事,房子盖好了还得收拾,打家具啥的,得提前准备好才行。
等酒楼和作坊开工后,家里这摊子事儿就会更多,到时候怕是就没空弄那些了。
所以趁着现在不太忙,赶紧盖起来完事儿。
张满仓每天看着儿孙们忙忙活活的,麦芽糖和豆芽倒是每天正常出货,家里几个孩子们也是每天都盘账。
可是这蚝油却是越堆越多了,老爷子心里有点儿着急。
“福宝啊,这蚝油,你打算怎么处理?”张满仓终于按捺不住,来找福宝了。
“不急,等,哥哥们,回来。”福宝老神在在。
已经有几样平价的东西了,这蚝油和味精,她想走高端市场。
毕竟老百姓都还没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呢,哪里会追求更好的味道?
只有富贵人家或者酒楼才有可能买这笔账,希望张大人给力点儿!
见小孙女这么说,张满仓也只好等着了。
就是有点儿心疼银子哩!隔三四天送来的几大袋子海蛎子也要好几百个铜板呢!这丫头最近收桑泡儿估计也花了不少,只出不进哪能行?
要不是还有麦芽糖和豆芽,估摸着早就入不敷出了。
祖孙俩正在大眼瞪小眼呢,忽然听到院门响。
这个点儿会是谁?五柱还没放学,不可能来回来。
太奶奶和奶奶这几天忙着帮忙弄桑泡儿,累的要命,好歹今天能歇一歇,也不会过来。
张三顺和张二贵都去麦芽糖作坊了,刘氏在后院的菜园里忙活。
这时候刘氏正好从后院回来,祖孙俩还没从炕上下来,就听到刘氏热情的招呼起来人。
“你是张一吧?嗳哟,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快坐,我去给你倒水,累了吧?路上顺利吗?孩子们一块儿回来了吗?”
福宝一听见这话,鞋也顾不得穿了,在炕上急得直跳脚。
张满仓一看这架势,赶紧捞起小福宝,大步往院子里走。
“一叔叔!”
张一正被刘氏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就听见福宝的小奶音响起。
“夫人,我不累。”他终于把话说出口,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老太爷好!县主好!”张一拱手行礼。
他才刚刚招呼完,就被刘氏拉着袖子按到石凳上了。
福宝冲张一笑,“喝水。”
她已经看到娘倒了糖水过来了,她果然是想哥哥们了啊,急于知道哥哥们的消息,都把张一当成贵客来对待了。
福宝偷笑,心里的急切倒是缓了缓。
张满仓点点头,“一路累了吧,先歇会儿。”
他也抱着福宝坐在了石凳上。
等张一喝了水,张满仓这才又问道:“一路可好?我家那几个孩子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张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家大人给小县主的信,大柱他们已经启程往回走了,方御医和酿酒师傅还有找好的护卫们也来了,应该过几天就能到家。”
刘氏大喜过望,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过是因为张满仓在这儿坐着,没有上前来多话罢了。
福宝也乐得见牙不见眼,张满仓更是高兴得满脸的褶子都出来了。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伸手拿过信,拆开看起来。
福宝惊讶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怎么记得太爷爷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一封信,怕是看不全吧?
刘氏看着老爷子的动作,也愣了,又不敢出声。
她心里还纳闷,难道老爷子最近也学了认字?
结果,母女俩人就看见张满仓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只见张满仓涨红着脸把信往福宝手里递去,“福宝,太爷爷激动了,这也看不明白写了啥啊!你也看看?”
福宝赶紧闭上嘴,强忍着笑,接过信,然后就傻眼了。
好吧,她也不认识几个,都是繁体字,哎!看来,等明年,她也得去学堂好好学习一下认字写字了。
张一已经被祖孙俩的操作整懵了。他之所以没有把信给福宝或者张满仓就是怕他们不识字,看不懂,尴尬。
所以他才把信放在桌子上,想着他们会要求自己帮忙念一下,结果祖孙俩没一个想起这茬来的。
现在他也很尴尬啊,怎么办?
看了县主的笑话,她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吧?他接到的命令,可是还要在张家待上一段时间的,他还有任务在身啊!
张一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好在这时候刘氏开口道:“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