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子还是福宝的主意呢!她的事情太多了,只好让四柱模仿她们以前上学时候的本子,把纸裁开,用线装订起来,方便她记东西用。
这不是就被二柱拿出来用了吗?
这时候就见在打麦场上干活儿的人们听见二柱的声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往这边看过来。
二柱一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了,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过来看一看啊,这些可都是京都带过来的料子!绢花和头绳今天都白送啦!只要买布就送头绳,买一匹的还送绢花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就卖今天和明天两天,想要的抓紧时间啦!”
“二柱,你说的是真的吗?买布就送绢花?给婶子看看你的布呗!”
一位张家的婶子一边问,一边往三柱摆着面料的石头边凑。
“张婶子,我这红口白牙的,还能说了不算吗?只要是咱村儿的人,买一匹布的,今天都送一朵儿绢花!
你尽管看,布料我都是带了样品过来的。你看看颜色花纹,喜欢哪一块儿就告诉我四哥,要多少,他会帮你记下来,到时候你去拿也行,我给你送家去也行。”
二柱把张婶子让到大石头边上,让她好好看。
“二柱弟弟,这头绳白送的?只要我买布就送给我?”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摩挲着一根红色的头绳,不舍得撒手。
她是柳儿,下个月她就要出门子了,她家没什么钱,娘亲攒了好久好久,给了她一两银子压箱底。
一套红嫁衣要好多钱,她索性连红盖头也没做。
娘和她说,还是银子傍身实在些,让她手紧一点儿,这银子就是她在婆家的底气。
她很想要这根红头绳!
而且,爹娘和弟弟的衣服裤子都补了又补,早就不能穿。,要是这布质量好又便宜的话……
二柱看了看柳儿,“给柳儿姐姐道喜啦!”
他压低了声音,“姐姐不买布我也可以送给你一根红头绳,买布的话,不管多少,都送绢花给你,权当给姐姐添妆了。”
二柱知道柳儿家里的情况,不可能只想着赚她的钱,一个村儿的,还帮衬就帮衬。
柳儿红了脸,抿嘴笑了笑,“那就多谢二柱弟弟了!”
她蹲下身子,去看头花和布去了。
有了她们俩带头,围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越来越多。
福宝都差点儿被她们挤出人群,还是四柱看着情况不对,自己看着摊子,让三柱把福宝抱起来。
福宝在三柱的怀里抹了一把汗,果然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都是穿的戴的,太疯狂了!
但是,这么半天了,大家只围着看,也不说要买,也不问价钱,就是这个摸一把,那个摸一把的。
二柱心里有点儿着急,面上却不显,小少年这大半年的历练,让他成长了很多。
“婶子大娘,嫂嫂姐姐们,你们不要的话,我可就回家了。”
他使了个眼色,四柱会意的准备开始收拾包袱。
“哎,哎,着急什么?让我们再看看!”
一个大娘着急道,她刚才才过来,还在纠结要哪块儿呢,她瞅着这些颜色都挺好的。
“王大娘,我不是舍不得给你看,要不我也不能拿到打麦场这儿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里人能多些,才可以让大家伙儿都知道嘛!
可是,我这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这大热的天儿,我家小福宝也跟着晒,回去我娘要骂我了哩!
况且,等会儿我还得去镇上送货,我家你也知道,忙得很。我也就只能趁着这会儿给大伙儿看看。
毕竟我可是心里念着乡亲们的好的,咱们村里的人买布我就送东西,别人可是没有的。
正好,我去镇上把这些布处理一下,到时候光这些花儿和头绳也能多卖不少钱呢!”
四柱放慢手里的动作,慢悠悠的把布料归拢在一起。又开始一个一个的捡拾绢花和头绳。
“二柱,你这布,光说便宜,到底是啥价钱呢?”
张婶子终于开口问了价钱。
其他人也跟着问道:“对啊,二柱,你这布怎么卖?”
二柱心里一喜,面上却淡定自若。
“这布大家也上手摸过了,什么质量你们心里肯定都有数。
在镇里买,这布怎么也得在三两多银子一匹,还没有这个厚实。
我呢,零卖就卖二十五文一尺,整匹拿呢,就按二两银子一匹(这里是按照一匹=十丈=一百尺算的),就全当是给婶子们捎来的了!我要是去镇上,就这布的质量,我一匹布卖三银子肯定很好卖。”
张婶子摸了摸手里攥着没舍得松开的那块儿布料,该说不说,这布确实厚实,颜色也还行。
二柱这次带回来的多是深色的,正适合在农村穿。
张婶子想想家里大大小小穿的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又看了看打麦场上金灿灿的麦子,再想到里正说的等麦收结束辣白菜作坊又可以分一次红。
她狠了狠心,一咬牙,“那我要四丈半!”这样家里四口人,差不多能一人做一套衣服了,四丈半可就是一千一百二十五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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