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风扬与怪物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冰裂缝的轮廓在他眼中变得愈发清晰。
他瞅准时机,猛然加速,借助一个翻滚动作,巧妙地绕到了怪物的侧后方,同时大声呼喊:“老罗,加大火力!”
罗山河闻言,火力全开,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迫使怪物不得不转身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冷风扬瞅准机会,一个健步跃出,双手紧握着那根染血的钢筋,用尽全身力气向怪物刺去,精准地插入了怪物柔软但坚韧的皮肉之中,激起了怪物一阵痛苦的咆哮。
趁着怪物因疼痛而分神的瞬间,冷风扬没有丝毫犹豫,抽出那根钢筋,他借助这股力量,猛地一推身旁的木板残骸,利用反作用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冰裂缝冲去。
怪物咆哮着穷追不舍,却终究迟了一步。
冷风扬的身形如同鬼魅,瞬间没入了冰川深处的一道狭窄裂缝,消失在视线之外。
紧接着,天地间回荡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仿佛是大自然最深沉的怒吼,整个冰面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四分五裂,裂缝如同贪婪的巨口,无情地将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吞噬,直至它完全消失在无尽的幽暗与冰冷之中。
随着这一变故,原本稳固的考察船也遭受了连锁反应。
失去了冰层支撑的平衡,它开始摇摇欲坠,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吱嘎声。
在一声更为沉重的轰鸣中,考察船四分五裂,碎片与残骸随着波涛起伏,逐渐沉没于深邃的海水之中,只留下一串串气泡,缓缓升向海面。
“阿风……!”
罗山河见状,连忙冲上前去,却不见冷风扬的踪影。
而闻讯赶来的阿烟,心急如焚,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冷风扬的名字。
在绝望与不安的交织中,阿烟与罗山河面面相觑,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悲痛。
冰川的裂缝缓缓闭合,仿佛吞噬了一切生机,也将冷风扬的存在从他们的世界中悄然抹去。
寒风凛冽,吹散了他们脸上的泪水,却吹不散心中的那份沉重。
“阿风……他真的……?”
阿烟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被风声淹没,她的眼眶红肿,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的心,此刻好痛,锥心的刺痛,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们不能放弃希望,阿风他……他一定没事!”
罗山河紧咬牙关,拳头紧握,他的话语中既有鼓舞阿烟,也有自我安慰,但他难掩心中的悲痛,转身四处搜寻,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裂缝边缘的积雪下透出,引起了罗山河的注意。
疾步上前,轻柔拨开雪层,一根熟悉的钢筋赫然出现,那是冷风更有不离身的武器。
“阿烟!快来!”
罗山河激动地呼喊,阿烟闻声赶来,两人合力将钢筋周围的积雪清理干净,露出了冷风扬那苍白如纸、血迹斑斑的脸庞。
更令人动容的是,他紧抱的那袋血浆安然无恙,仿佛在诉说着坚持与牺牲。
“他……他还活着!”
阿烟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两人迅速将冷风扬从冰层中救出,用最快的速度返回车内。
车内,阿烟用温暖的花棉袄紧紧包裹住冷风扬冰冷的身躯,试图为他驱散寒冷。
看着伤势严重、昏迷不醒的冷风扬,阿烟难掩心疼,捶打着冷风扬:“为了一袋血浆,你不要命了。”
为了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罗山河负责开车,而阿烟在后排照顾冷风扬。
经过一段时间的逃亡和颠簸,冷风扬在阿烟的针灸之下,缓缓睁开眼。
见冷风扬醒来,阿烟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冷风扬试图坐起,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只能勉强支撑起上半身,胸口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之前的险境。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后座,身上盖着阿烟那件温暖的花棉袄,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周遭的寒意,哑着嗓子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们在继续去往月之暗面的路上。”
阿烟边说边从旁边的小袋子里取出水壶,小心翼翼地喂给冷风扬喝水。
冷风扬这才回想起,自己在引诱那怪物的时候,为了守护那袋对尸毒疫苗研发至关重要的珍贵血浆,毅然决然地跃入那冰冷刺骨、危机四伏的冰封之地。
未曾料想,这一跃竟让他自己也陷入了生死边缘,命悬一线。
“血浆……怎么样了?”
冷风扬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急切。
“阿风,你就先别担心那血浆了。”
罗山河一边专注地驾驶着车辆,一边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知不知道阿烟她心里有多害怕,多担心你?”
罗山河不是猎尸人,难以完全感同身受那份对任务的执着与牺牲精神,但他深知冷风扬此举背后的重量,也尽量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理解和担忧。
“阿烟,扶我